片刻後,貴族議事堂。
突破森嚴的防衛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修兵將剛剛到手的“靈王的真相”寫成簡訊彙報給了京樂春水,現在估計這裏的守衛們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還在混亂之中,不會發現有人闖進禁地的行為。
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俯瞰著裏尤的,正是悠閑地看戲的綱彌代時灘。
“久候多時了,遠山小姐。”他說到一半,見她皺了皺眉,愉悅地進行了自我反省,“咦,怎麼,我的稱呼不合禮數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打算承認之前的身份。”裏尤說,“不過至少有一點你是對的。貴族這種東西……早就從骨子裏腐爛了。”
“哈。”
“你的目的是什麼,時灘。”
“喔,對初次見麵的人就直呼名字真的合適麼,遠山小姐?”他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說,“我的願望隻有一個,那就是將締造靈王的罪惡徹底抹平——讓後,讓彌彥成為新的王。所以,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反正就算他還活著,也一樣會在我將他變成靈王之後死掉。真要命,這也許就是麻煩的慈悲心吧。”
“你明明隻是在利用他。”
“我從未否認過這一點。”
“試圖支配世界就那麼快樂嗎?”
“不,隻是這世界早已過於腐朽,叫人看不下去罷了。如此,我就算再做也什麼,也比不上你我二人的先祖那般厚顏無恥。他們才是真正的惡人啊!”
“為此,你殺死了許多無辜的人。”
他笑了。“人必有一死,早晚有差別麼?既然世界都將成為我的玩物,讓他們早早回歸死亡的墳墓難道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寬容?”
“你——”這時,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走近議事堂的南川恰好聽到了他最反感的言論,氣得雙肩發抖,“居然是這種瘋子……殺死了我的父母……你這種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南川!”
她拉住了他。都受了傷還一個勁地往前衝,失去理智的人真的很可怕。但這些可怕在綱彌代時灘麵前都顯得那麼微小、友善而不值一提。
他伸出手去,按住了斬魄刀的刀柄。
“如果你真的迫不及待地想死,我當然不會吝嗇於實現你那卑微到骨子裏的小小願望。來吧,化為灰燼吧……”
她舉起獸爪,擋住了來自他的靈壓壓迫。這很艱難,因為她並非完現術的持有者,在這靈子尚且十分稀薄的地帶,沒法好好利用虛的力量。而他,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擁有穩定的斬魄刀的輸出的“規則製定人”,當然沒有這樣的顧慮。
漸漸地,她快要撐不住了。
也許她應該早些製定一個嚴密的計劃,把所有能調動的戰鬥力都聚集起來,但她沒有那樣的時間……潛入禁地一事本就不能拿去大肆宣揚,二者是矛盾的。
那麼現在,她也隻能強撐著把對麵這個男人解決掉了。
“久南!”
及時趕到現場的海晴的聲音就像一股清泉。裏尤驚訝地看著她的臉,她依舊穿著那件幾十年如一日的死霸裝,手上是熟悉的斬魄刀形狀的武器——大概那就是她最新的完現術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