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時候,就是她給我飯吃。”無爭側過頭看著坐在榻上打坐的杉兒。
真真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而無爭默默地看著她,相對無言。
過了許久,真真起身走過來,脫了鞋,從無爭身邊爬過,睡到床後。
“如果你到最後非死不可,就留個後吧。”真真的身體有些發顫,異常的緊張。
“你是華山掌門,不怕犯戒麼?”無爭知道真真的意思,也不知說什麼,就冒出這麼一句。
真真沒有說話,隻是依舊那麼躺著,而無爭又說道:“我一個必死之人何必連累活著的人呢。”說罷起身睡到榻上去。
“就算沒有你,我也隻是青燈古佛一生,又有何區別呢?”真真起身看了看無爭,又躺下了。
清晨很快就到來,或許是昨夜兩人入睡地太晚。
到了那些老人的墳前。
沈玉溪突然跪地痛哭,磕頭,訴說著自己當年的錯,請求老人原諒如何如何,倘若換成一般人,早已被他感動地要要落淚了。
可無爭看到的都是些虛情假意,這麼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讓他的眼睛變得毒辣起來,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地看著。
“這些就是當年收留你的老人的墳嗎?”真真看著這七八座青石墓碑的墳問道。
“是啊,墓地估計讓繡娘給重新修過了。”無爭回道。
這些事,當年離開的時候特地交代繡娘的。
“我該給他們上柱香。”真真認真地說道。
“你是代表我麼?”無爭俏皮地問著真真,也隻有在她的麵前才有的表情。
“或許算吧,畢竟讓你能再見到我。”真真也似乎幽默了起來。
她說完,便燃香前去祭拜。
沈玉溪緩緩地走過來,抱拳示禮道:“多謝宗主成全。”
“嗯,如今你還有事嗎?”無爭明知故問道。
“還請宗主跟我回天宗聖地,處理……”後麵的話他沒講,可意思很明白。
“也罷,我就跟你去,把玉牌還給天宗,你們自己解決吧,也讓你大哥名正言順地當上宗主。”無爭並沒有說假話,他並不想去參合天宗的任何事,他並沒有時間和精力。
再回酒家,夜裏真真依舊跟無爭一個屋裏。
隻是這次兩個人是睡在一張床上,和衣而躺著,不知道聊些什麼,直到很遲才熟去。
次日清晨,風和日麗。
繡娘早早地起床忙碌,為準備離去無爭置辦著東西。
她如同送孩子出遠門的母親,仔仔細細地替無爭打點。
“太多了……”無爭指著那些沉甸甸的東西說道。
“這些吃的也帶上,在路上吃。”繡娘不容置疑道。
“這……”無爭無奈地笑了。
“我是怕弟媳餓著,你必須拿。”繡娘依舊強硬地說道。
她把東西硬塞到無爭的手裏,又拉真真到邊上說了許久的話才回來。
在路上。
無爭好奇地問真真道:“秀兒姐姐跟你說了什麼呢?”
“沒什麼……”真真對他笑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狡黠。
“真的沒什麼?”無爭一路都在問她,她就是不說。
後來才知道,她給了她一個鐲子,說是姐姐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