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一個人產生了，貌似愛情的東西，”顧楓晚感覺到某人的瞬間僵硬，卻沒有低頭，隻是放空雙眼，似在回憶，“其實他本就是我喜歡的類型，外表陽光，氣質沉穩，對我總是很細心耐心又貼心。雖然總是戲弄我，總是一副腹黑又欠揍的樣子，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最重要的是，”緩了口氣，顧楓晚低頭和張啟霆對視，“最重要的是，我無法相信他。從一開始相識，我就知道，他很危險，他不是我能夠駕馭的人，我告訴自己要遠離，無論如何，不能明知故犯。”
可世事總是弄人，顧楓晚笑得慘淡。
“有時候我想，如果一開始，就沒有相遇，如果那一年，沒有遇見你們，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糾結。”
“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是應該是件值得慶幸又幸福的事吧。”顧楓晚皺眉，忍下突然上湧的心酸，“可我卻覺得害怕。害怕自己對他來說其實和那些花花草草是一樣的，害怕當時間流逝，我們最後連朋友都做不再是。”
話說的語無倫次，顧楓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表達什麼，隻是突然有了傾訴欲，想把這些年的隱忍不甘全都倒出來，無論聽得人能不能理解。
張啟霆靜靜地聽著，盡管想為自己辯駁，盡管心裏酸澀不已，卻知道現在不是插嘴的時候，努力壓抑著將眼前的人揉在懷裏的衝動，隻是默默地伸出手，輕撫顧楓晚淩亂的還濕著的長發，想著，還好溫度調的更高。
“所以我想，”顧楓晚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們不說，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哪怕是以朋友的名義。”
眼眶裏有霧氣升騰，視線都被模糊，顧楓晚卻固執地不願眨眼，不願低頭。
“我知道這樣膽小又自私，可當一次又一次看到他和別的女人以曖昧的姿勢在一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去相信，沒有勇氣去嚐試，甚至，沒有力氣去深究。”
“丫頭~”張啟霆終於忍不住，伸手拂去顧楓晚臉上的液體，聲音顫抖，想解釋，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後來，”顧楓晚扭過頭躲開他的手，“我想算了吧，真的，何必這樣子為難別人又為難自己。反正最終都不是自己的，又何苦要霸占著不放手。”
“所以你說以後都不要再見到我。”張啟霆憐惜地看著故作堅強的人，想起那天被拒絕的情景。
“是。我以為，沒有什麼是忘不了的，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顧楓晚笑，卻不小心讓淚流進了嘴裏。
“可我顯然高估了自己。”顧楓晚自嘲的笑，張啟霆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