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雲聲的音最終在腦海中徹底消散時,王月天卻隻覺得頭腦越來越沉,甚至有一種即將昏厥的感覺。身上一陣又一陣涼意的傳來,也使得他清楚地意識到:他現在必須立刻止血,否則就真的要和淩雲同歸於盡了。
向周圍略一掃望,王月天撿起了腳下柳敬國那瓶剩餘不多的療傷藥劑,再一次敷在了崩裂的傷口之上。但柳敬國的那瓶藥畢竟已經用個兩次,實在所剩無幾。他不得不忍著渾身的無力感,用盡身體殘留的最後力氣朝著最近的一具無頭屍體走去。
躺在地上的軀體雖多,但王月天也不知道躺在地下的軀體到底是不是都已經死透了,所以,他還是選擇先搜一定不可能存活的無頭屍。
而離王月天最近的一具無頭屍便是史亮的屍體。他忍著越來越重的疲乏之感,在史亮的屍身上盡快地摸索著。
一個個小瓶小罐被翻了出來,但王月天並沒有貿然打開。畢竟,裏麵要是什麼迷香一類的藥物,那可就真的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這時,那株被史亮藏在懷中的靈草被王月天找了出來。打開那外層包裹的布巾,此刻依然泛著幽幽光華的靈草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王月天雖然不知道這草是什麼品種,但憑這株藥草細心的包裹,再加上這藥草此刻居然還泛著瑩瑩的光華,他料想此草必然不凡。
感受到越來越沉重的眼皮,王月天自己心裏也明白,照這樣下去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即使是這樣的狀態,他還是將一片靈草的葉片摘下,先放到了無頭屍的傷口上。
王月天強行忍著疲乏,盡量仔細地觀察著傷口上的變化。雖然屍體全身的新陳代謝已經停止,但由於死亡時間較短,屍身上的細胞還保持著一定的活性。如果此草有毒,從傷口之上必能看出一些端倪。
看了一會兒後,王月天確定傷口處沒有出現任何中毒的跡象,這才安心了一點。當下,他再不遲疑,輕輕咬了一小片葉子吞咽了下去。
靈草剛一入胃,他就覺得整個胃感覺開始慢慢發暖,不一會兒便有數股暖流自胃中溢出,而渾身之前沉重的疲乏之感也隨之減弱了許多。
王月天突然想起了之前研究修真者時候,那些修真者曾說過,一些生長多年的靈草蘊含有極其豐富的天地靈氣。這靈氣除了平日提升修為外,受傷時,更可幫他們迅速穩定傷情。可惜這些靈草早在千年前便絕種了。
他一直也沒有見過實物,甚至還一度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靈草這種東西。但直到見到此物,感受到此物的妙用,王月天心中估計十有八九這便是隻在書中看過的靈草。
突然間,他想到,這靈草之所以能蘊含天地靈氣,應當也是由於自身特定的生物場能吸引外界靈氣化為自身能量貯存所致。
若人體是由於奇經八脈的貫通而形成了特定磁場吸引靈氣,靈草又是怎樣的生物場呢。
如果能破解出這種生物場的奧秘,是不是可以根據自身特點規劃出最佳的運行路線,或者通過生物技術使得普通植物也能快速吸收外界靈氣成為靈草呢。
但還未及多想,王月天便覺得入胃靈草的效力已在短時間內消弭一空。感受到疲憊感再次傳來,他不得不再次吞食了一片靈草的葉子,同時也不敢再多做他想,而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專心冥想真氣運行之路線。
淩雲之前是通過淩雲令傳導真氣,之前的靈氣來源是來自手中的令牌,而此時則是胃部的靈草。
在略作修改後,王月天便開始按照淩雲運行之前的行功路線開始運行真氣。隨著冥想的進行,靈草的靈氣沿著經脈一點點地滲入到沿途的細胞之中,對細胞進行著持續的滋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咳嗽之聲將正一心運功療傷的王月天驚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王月天才猛然想起,在場的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活口!他本能地順著聲音處的來源望去:
隻見大樹下的黑衣人一麵咳嗽,一麵有鮮血不停地從嘴角溢出。而看那黑衣人的體態,還略微搖晃,分明還不是太清醒。單從外觀來看,很有可能是由於肺部受創起的咳血,才導致了這黑衣人從之前的昏厥中醒了過來。
此時的王月天雖然經過幾個周天的調息,但他的狀態並不是十分好,此時麵對著看似傷情更重的黑衣人,他天卻不想再多生事端。畢竟自己的身體狀況已是不佳,而且這黑衣人到底有什麼保命手段他也是全然不知。
而那逐漸清醒的黑衣人在看到不遠處的王月天以及橫屍在地的柳敬國後也是一愣。但渾身的傷情卻讓黑衣人不能有什麼動作,在她看到王月天似乎沒有什麼動作後後,竟也第一時間盤腿坐正,運功療起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