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少年轉過身,對著坐在地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幹嘛的女人問道,“念芳齋在哪兒?”
寧凡倒也是沒睡著,聽見少年的聲音,便抬起頭,發現少年又恢複了先前冷漠的模樣,之前那滿身複雜的人好像沒出現過,“在南京。”
“南京在哪兒?”
“江蘇呀。”寧凡沒忍住,還是不小心翻了個白眼,心道這還要問哪。
哪知,少年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寧凡一愣,立馬坐直了身子,嚴肅道,“在中國。”
這下少年倒是沒再說什麼,隻是走到千隱身邊,抽出劍對著空出舞了個劍花,便見到少年的麵前憑空出現了一道一人多高的裂縫。
寧凡張大了嘴巴和眼睛,呆呆的看著那條不住晃動的裂縫,隻見裂縫裏麵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上次她跟千隱也是這樣過來的?
不,她腦子靈光一閃,忽然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卻見少年已將劍別在了腰間,正彎腰去扶地上的千隱,將人扶在身側上朝走到裂縫前,回頭看了看還坐在地上傻愣愣看著他的女人,不由皺了皺眉。
寧凡無辜的眨了眨眼,你橫我幹啥。
少年眼角似乎跳了跳,“你走不走?!”
“喔喔…走…走啊。”寧凡半天才反應過來,忙站了起來,右腿的膝蓋傳來劇痛,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膝蓋,哭喪著臉,望著少年,我這是被誰打的呀。
少年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寧凡,讓寧凡覺得下一秒這人肯定就要鑽進那裂縫裏丟下她了,又趕緊撅著屁股想要爬起來,試了半天,就是爬不起來。下一秒,整個人都離地飛了起來,隻一瞬間,人已經安全的落到了裂縫前。
寧凡眨了眨眼睛,看到少年揚起的手正放下來,看不出少年看著挺冷漠的,經還會幫忙…對了!腦袋猛地一閃,一拍大腿,腿上一痛,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幾乎是狂歡的看著少年。
“我想起來了,你一定是千隱的族人對不對,我聽老板說過,你們一族叫那啥來著,能隨意的穿梭空間,你看你看,這空間!是給你們穿的對不對!”寧凡激動的指著那空間裂縫,眼睛急切的看著少年求證。
少年卻隻是冷冷的看著寧凡,向裂縫的方向擺了擺頭示意。
“啊?”寧凡沒反應過來,少年耐心用完了,扶著千隱跨進了裂縫裏,一揮手,眼見裂縫就要合上了,寧凡趕緊垮了進去。
空間的裂縫立即合上了,整個祭祀台恢複了平靜,下一秒,似乎是一陣風吹過,所有的火盆的火一瞬間都滅了。
寧凡一腳垮了進去,沒站穩,就要一屁股坐下去,沒多久,人已經實實在在的坐到了地上。抬頭一看,古色古香的屋子,到處掛滿了字畫。
“是念芳齋,就到了啊。”她覺得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才幾眨眼的功夫啊,就從那鬼地方出來啊,有些怔愣的看著周圍。
念芳齋還和剛去的時候一樣,寧靜幽雅,也是不過隻是離開了幾日,卻恍若隔世。
少年環視了周圍一圈,扶著千隱,將人輕輕的放在屋子角落的躺椅上。
這時,似乎有人聽到聲響,從旁邊的隔間裏走了出來。
寧凡轉頭,看見老板從書房走了出來,還是那樣的儒雅溫潤,不知為何,看到老板的那一刹那,她竟險些落下淚來,忙擦了擦眼睛,綻放了個大大的笑容,“老板,我們回來了。”
是啊,他們活著回來了。
老板站在門邊楞了一下,看了寧凡有半晌,好像是確認了什麼,試探的問道,“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