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造出來的東西再絢麗也是假的,隻要等力量過了,所有所成之物都會消失殆盡。你居然希望用這些暫時性的力量讓他們回來?你以為這樣做就有用了嗎?”麵具男從空中跳了下來,他抓住了炙楓的腦袋,直接把他往地上摁。
“那我還能相信什麼?你嗎?”炙楓的憤怒顯然比麵具男更加強烈。
“我不值得相信,懂嗎?”麵具男在伸出一隻手,把炙楓的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炙楓愣住了,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回答,居然會有人說自己不值得相信?既然不值得相信,他到底要為了什麼而對著炙楓說這麼多晦澀難懂的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炙楓根本不能理解。
“夕俎·炙楓,你為什麼要這麼容易信賴別人?”麵具男放開了炙楓,踉踉蹌蹌地倒坐在了地上,他的表情被麵具擋住了,但是炙楓聽得出他話裏麵無力的氣息。
“我明明就是一個騙子,你為什麼要相信我?相信我的人都死了,你知道嗎?”
麵具男坐倒在地,雨水穿過他的麵具打在了他的臉上,滴滴答答地從他麵具的下沿流了出來,炙楓看著這個奇怪的麵具男,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他的麵具到底是怎麼戴上去的?為什麼他要戴著麵具?他的麵具下麵到底是一張怎麼樣的臉?那張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表情?擁有那個表情的他到底會在想著些什麼?想著那些的他到底又是什麼心情?
炙楓覺得自己跟這個麵具男中間隔了層膜,隔了層沒有顏色沒有氣味沒有形狀的膜。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但是他居然似乎也能夠感覺到麵具男此時此刻的那種心情。
鑽心的痛,是的,鑽心的痛。
炙楓不知道這種疼痛發自於什麼,但是他本能地對麵具男的樣子感覺到了同情,一種沒有任何目的的同情。
“剛才你叫我的名字,你是夕俎的人嗎?”炙楓淡淡地問道。
“就算我知道你的姓氏名字,過了八年的人也絕對認不出來了不是?”麵具男好像恢複過來一點了。
炙楓選擇了沉默。
“那個匿名者,是你對吧。”炙楓淡淡地說道。
“沒錯,是我,你有什麼要問的嗎?”麵具男聳聳肩,他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了,即使是在暴雨之中。
“為什麼要送我這柄劍,還有的就是,你都知道些什麼。”炙楓的眼睛盯著麵具男不放。
“你問問題從來都是那麼沒有節奏感的嗎?”想不到的是麵具男居然笑了起來。
“我不需要知道節奏感,隻需要知道我問的問題有沒有答案。”炙楓還是那樣的一副嚴肅臉。
“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屬於夕俎的,你終究會拿到這種事情早就是定好的,我隻是幫神明執行以下而已;至於第二個問題,我無可奉告,我想說的都在信裏說了。”麵具男冷冷地說。
“屬於夕俎的?這種世界上居然還有本來就屬於夕俎的東西?”炙楓愣住了,他就這麼筆直地看著眼前素不相識的麵具男。
夕俎一族在炙楓的心裏麵一直都意味著毀滅。既然是被毀滅的,那麼到底就是什麼都會失去。既然什麼都會失去,又談何擁有呢?談何屬於呢?炙楓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家夥。
“你該不會……在騙我?”炙楓的表情開始歪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