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林整個人都癱軟了,他恐懼的看著圖曼,其實他看到和他作對的黑衣少年竟然站到了高台上的時候就知道他完了。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啊!”
圖曼的武之力從他的頭頂傾斜,受到武之力擠壓的沙林變形了一圈,他瘋狂的大喊。
“這全是嘯西風的主意,隨無涯也參與了,我們想要吸引巨龍去……”
嘯西風、隨無涯站了出來,臉色煞白的道:“沙林,你不要血口噴人,這是你的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切卡武王可以作證!”
西塵知道這件事不能再繼續說下來了,他們曾經看到他和姬憐一起出入白苕桁的庭院,姬憐的案底根本經不起細查,在坐的也許會有南郡的人。他站了起來,不高興的說:“你們趕緊給我滾一邊去!這是諸侯會武呢還是你們審案呢?”他順手拿著一顆蘋果砸了過去。
圖曼武尊:“……”
丁伯根臉上堆笑道:“殿下息怒,我們這就讓諸天審判這群賤民。”
白祁臉色一變,他可絕對不想在白川弄出什麼大動靜來,這種事肯定是能震動朝廷的。“天空,把這些沙民全部驅逐出去。”
他有些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抬頭看著高台上站沒站像的少年,他長長歎了口氣,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即使沒有武之力,到底是天潢貴胄。
看著沙族幾十號人被粗魯的驅趕出去,西塵的內心沒有絲毫的波動,他靜默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人生的秩序就是這樣,和魔獸沒有什麼區別,踩著人上位,帝國的爭鋒更是如此,沙族離他最遠,但是有大量的天然堿資源,沒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正常手段可以從那裏得到如此豐富的天然堿。
同樣,沙族強悍的戰鬥力是他未來征服諸侯的一個強大阻力。
沒有軍隊會樂意和一群躲在黃沙中的淘金客打交道。任何子彈麵對磅礴的沙土都會顯得力不從心。
他從一瘸一拐離去的沙族族長身上似乎看到了卑鄙的自己,但隻會使自己更加強大。
西塵,你要知道這個世界,看到了聖殿如何欺淩沙族了嗎?你千萬不可生出一丁點的憐憫之心。他緩緩坐了下去,看著漸漸升起的歌舞。
白祁坐在他的身邊,臉色並不是很好。一邊卻跑來那個剛開始騎著魔獸的特使,西塵當然知道她是誰,尤其是當她摘下頭盔露出那一頭雲般的秀發的時候,白苕桁湊了過來,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兒,“你真的是我的太子……西塵哥哥啊……”
她歡快的聲音讓西塵想起了礦山淙淙的山泉,他很久沒聽過這樣的稱呼了。倒是讓他掛念起了那個精靈丫頭,明明沒有離開幾天,偏生心底生出了一片想念。
他此時看著眼前的篝火和舞動的少女,看著白苕桁近在眼前的容顏,卻突然一刻也不想待,他又回歸到了帝都後來的歲月,扮演過去並不意味著懷念,僅僅意味著臉上多了層自己都認不出來的麵具。
人都帶著一張臉,逼急了,誰都能不要臉,但是誰又能不洗臉?
他微笑看著白苕桁,輕輕咳嗽了一聲,“你還將我往外趕呢。”
少女的粉拳輕輕打在了他的胸膛上,流轉的眼波讓她格外嬌媚,她的父親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景,微微一笑並沒有阻攔,切卡武王身為白苕桁的護衛更是樂見其成,甚至還對西塵眨起了眼來。
“哪有把你往外趕?”白苕桁氣鼓鼓的說。“還是我發現了你將你拉回去了呢,不然你肯定就被市場上那個小販子騙到了。”
西塵微微一笑,目光停在了白苕桁的臉上,女孩子的臉在歲月中變得越發的靚麗。連生氣的樣子都帶著別樣的美。
“你剛才跑下去當特使的樣子……很酷。”
女孩子又笑了起來。“真的嗎?那,西塵哥哥喜歡嗎?”
西塵愣了一下,他笑出了聲,“西塵哥哥自然是喜歡苕桁的愛憎分明的。”
女孩子嘟著嘴,“那你喜不喜歡我呢?”
“額……苕桁你擋著西塵哥哥看戲了。”
女孩子氣的似乎眼中有眼淚,她跺了跺腳跑開了。
一邊的白祁嗬嗬一笑,宴會上歌舞過了幾巡,美酒也喝了不少,各族的少女們輪番上陣展示著自己的曼妙的青春和絕佳的技藝。白祁看了看一邊吊兒郎當的西塵,心裏嘀咕了一番,拍了拍掌,站了起來,笑道:“諸位!今日是西地諸侯聯盟的會武的日子,白祁不才,忝為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