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麼說,鍾9早說了今年江南有水患,雖然水患一般都是在夏天,這都已經秋末了,但以齊小道爺的無恥,就算江南的冬天連個冰都結不成塊,他也能說成是有冰災,這後續如何處理,鍾曉欣就不管了。

傳位的理由有了,帶人的理由也有了。

鍾曉欣第六天早上起來,看著一身新裝神清氣爽的皇後以及神智不清,還在暈睡中的元治帝,也是感歎良多啊。

“那麼……我們就出發了。”鍾曉欣說著,一隻手拉著皇後,一隻手拉好元治帝,進入了禦花園的湖水中,她之前已經拿死囚試過,隻要水遁牌是放在正常的水中,隨她入水之人便不會受傷,再以此凡水做個結界將人套住,就算人處於血水中也不會腐肌燭骨,便能夠在古墓中通過血浴桶而出,之前無法以此法將人帶出墓來,隻不過是她內府中沒有凡水罷了。

遲鋒麵對著前麵五天還是父親,如今就已經變成了兄長的元治帝感歎萬千,實在說不出什麼來。

倒是一邊,已經在封後大典中,正中宮位的辛大姑娘,雙目含淚的看向皇後,這即是婆母又是姑母,一心為她算計來了這皇後之位,又將人脈全都留給了她,辛大因為白皇後與遲鋒的關係,從小也是在升龍觀混的熟了的,如今被封了皇後,也成為了知情人,隻說了一句“姑母保重”便哭成了個淚人,話說保重,但皇後這一去便是永別,辛便撲到了遲鋒懷裏,被新婚的丈夫摟著細細安慰。

白皇後暗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這一對是這大晉後宮第三代的帝後,前麵兩代卻真的沒給他們做什麼好榜樣,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鍾曉欣想想遲鋒在江南幹的那些事,也難說這一對以後是個什麼情形。

唯有齊小道爺撲通一聲跪倒,慘聲道:“微臣恭送聖上。”一個頭磕到地上。

雖然他“聖上”這樣的稱呼對於一位太上皇來講,其實是有些不對的,不過離別總是來的傷感,特別是這樣無奈的生離,也沒人給他計較,三個人便就這樣目送著鍾曉欣等三人離開。

鍾曉欣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齊小道爺,語眾心長的說道“當初師兄送我的那句‘此生隻應向天行’,我如今也還給師兄,若師兄能拋下這些凡塵俗事,好好修行,未必就沒有得證大道的一天,那時我們或可再相見,齊師兄,我言盡於此,保重……”若沒有意外,待到救回遲四,無論是去冥界還是隱身修行,她們此生大約是再不會回轉了吧

然後鍾曉欣就這樣靜靜的立在水中……

遲鋒:“……”

辛皇後:“……”

齊小道爺:“……”

鍾曉欣:“……”

鍾曉欣說完保重就這麼一手拉一個一動不動的站在水中,別人就算了,齊小道爺那邊還跪送著呢。看他的神情肯定以為鍾曉欣是趁機沾他便宜了,這要不是兩代帝後都在,估計他早就又開罵了。

問題是鍾曉欣還真不是沾便宜,圖他多給自己跪一會。鍾曉欣這是感應不到江南那塊水遁牌了。

鍾曉欣這邊急的汗都下來了。

她的水遁牌是要兩塊都放在水中才能使用的,按理說江南那塊應該現在還在古墓那個血池浴桶裏啊。怎麼會感應不到水呢?

諸人中隻有遲四有條件能從血池浴桶中拿到它,可是她四哥她知道,為了等她能化身望妻石,不可能拿走水遁牌,斷她回墓的路啊。

那又是什麼原因,使得水遁牌離水?

鍾曉欣這邊瘋了一樣的呼叫水遁牌,已經完全沒有心思雲看齊小道爺黝黑的臉色了,大約齊小道爺又跪了有半刻鍾,都在猶豫要不要跳起來去跟鍾曉欣同歸於盡的時候。

鍾曉欣突然大叫道:“有了有了有了……”終於接收到了水遁牌召喚的信號。

一行三人終於慢慢的沉入了水中。

齊小道爺:“……”算你這次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