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鯨便判斷,這些人有可能就是失蹤的端王……至少也該是端王府中那幾個妾侍,若不然不會有這種條件的待遇。

韓鯨便就此綴上了這一拿水的小廝……一路跟了他到了一處很小的偏院,便無法再跟進去了。

隻是多方打聽,那偏院卻隻是個放雜物的小院,並且裏麵並沒有住人,可是那小廝無論是端飯還是提水,都是打那院中出入,由此可知,那院中必然是另有暗道,通向他處的。

“這必然是我四哥所在之處。”鍾曉欣說道。“你們可有辦法出入那小院?”葉光複說遲四同那土聖女外出之時,她就覺得不太對頭,外麵現在官兵恨不得是鋪天蓋地的查找白蓮和她的行蹤,要點命的這時候也不會外出,更何況不論是那異族公主也好,還是遲四也好,身份都太敏感好認,就算她們想出門,這教中的長者也該攔著才是。

果然是兩個人根本沒有離開過這樓,隻不知道是葉光複騙她,還是土脈那些人騙了葉光複罷。

“這就……”海言為難的說道:“那小廝進了偏院門就會鎖起來,韓鯨的功夫不足以越那牆頭追著進去,後來他找了個機會也爬進院中看過,卻全無發現,連那進了門的小廝也沒有蹤跡。”

就是說,若不當場追著進去,就很難找到那小廝開啟的機關密道之所在,海言等人都是水下的功夫,陸上用不到,要出手也隻能鍾曉欣。但以鍾曉欣如今的水脈聖女的身份,無論要做什麼都太顯眼,若為著跟蹤個小廝,而將身份暴露了,總覺得有點可惜,因為那邊到底還沒有確定,是不是遲四的所在。

鍾曉欣想了想,才點頭道:“並不是沒有辦法,我給你的那塊玉牌,不是還沒有送出去嗎?你拿了給我。”

因為海言無法送到京城,之後那玉牌也沒有還鍾曉欣,當時鍾曉欣吩咐她若有機會,還是要讓韓家兄弟找人帶上京中的,如今即然知道太子已經又再次毒發,上京之事也就來不及了。鍾曉欣將那玉牌上滴了一滴血,是改良了鯤鵬的血喚之術,這樣就算玉牌就算沒有被放在水裏,鍾曉欣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血的位置。確定了這玉牌丟不了,鍾曉欣便吩咐海言,讓韓鯨找個機會將玉牌落在小廝提去的水桶中。

這樣小廝隻要將水倒入浴桶中,鍾曉欣就可以直接用水遁術傳送到洗澡的人那邊,就算是那小廝中間發現了玉牌,鍾曉欣也可以用血來確定玉牌的位置,不管怎麼說,都找得到被隱藏起來的那些人。

海言聽完就頂命去了。

到了晚上,海言就傳回了消息,那小廝已經將水領走了,並且看他之後又回來提水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異常,看來應該是沒有發現那桶中的玉牌。

於是鍾曉欣也借口著要早點洗漱睡覺,早早的要了一桶洗澡水,關上了門,吩咐誰也不許進來,命今海言在床邊守好,她就跳進了桶中。

水遁術還是那樣熟悉的慢,等到了鍾曉欣全身都從樓這邊消失之後,果然再睜眼,眼前就已經變換了空間。

一個光著膀子正就著浴桶洗刷著什麼東西的男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鍾曉欣從浴桶中開始飄浮出現的腦袋。

大喜之下,眼中都放出光來,聲音卻是壓得極低,悄然道:“原來你這牌子是這樣用的啊,海漫,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千萬想辦法救我。”

鍾曉欣同樣的也是目瞪口呆。

她其實也想過,她恐怕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玉牌正好就被倒進遲四的浴桶裏,所以出桶之後的情況,她也在心裏演練過了無數次,甚至連必要時出手殺人她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憑她腦洞再大,也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啥……齊……師兄啊……你也被抓到江南白蓮了?”鍾曉欣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道,要不然小廝倒水的浴桶另一頭,怎麼會出現光著膀子的齊小道爺?

齊塵風皺眉道:“你在胡說什麼,泡水泡多了泡傻了吧,我當然是在京城升龍觀了。”

“……”所以就說那啥“……”為什麼她的水遁術會從江南遁到了京城來。

鍾曉欣一邊茫然,一邊將眼神聚焦到齊小道爺那邊,對方拿在手裏,剛剛就著浴桶正洗刷著的東西,很明顯就是鍾曉欣的那塊玉牌……

“……”

“……”

“……”

鍾曉欣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我cao,你個不要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