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水上水下,水上就是指上得了台麵的行當,比如行船渡人打漁一類的,水下則是指水匪翻船劫財一類的,下不了台麵的生意,韓家脫離了白蓮,還得在水上討生活,水上水下都做著,這相熟的中人來了,並不說這船上的人家姓甚名誰,什麼恩怨,隻說有人花錢,裏麵也有內應,下了迷藥人便都不會反抗,這活沒有什麼危險性,專雇著韓箭來鑿孔翻船,務求不留一點痕跡的,而最重要的是,這中人說的清楚,財務一點不要,全給動手的人平分,他隻綁人。
韓箭聽著這買賣好,便去了,反正他不靠前下手,隻在完事後負責翻船,於是別人都上了船,他就貓在一邊等著。
初時不知道是哪裏的問題,那船中有人未中迷藥,著實打鬥了一番,那內應叫“醬紫”之事,也是打鬥中,對方喊出來的,後來那人被扔下了水,船上就安靜了,本來韓箭隻負責鑿船就行,但因為這次中人相招的人手之間並不熟悉,所以韓箭擔心那些人會瞞下財務,也便一起跟著搜船,這一搜才發現,船中擺設雖然華貴,卻並沒有什麼浮財,一個富豪打扮的年青人帶了幾個女人,都被中人帶的人挪去了別處,並且中人謹慎,按著要求,船裏的擺設器物和散件首飾等,都不可流出,以防讓人查到線索,於是韓箭這些被招來的人手可虧大了,搜遍船艙也統共不到十兩的碎銀,韓箭都懷疑那個被扔下水的人是不是管錢的,莫非錢袋也被一起扔了?
總之就是這一路下來,韓箭雖然沒出什麼力,也是也沒有什麼收獲,統共隻分到了二兩碎銀,還不夠他幾天的酒錢。
這錢幾天就用沒了,又不知道為什麼,江南這邊的官府突然就開始大動作嚴查治安情況,韓箭小半個月沒接到什麼水下的賺錢的生意了,便又想起了這次的事來。
因為當初那中人怕船上的物件被流出去,會讓人當線索追上,所以船上的一應擺設物件都叫跟著船沉到了水底,韓箭便想著了這些東西,反正在水底也無人收用,他便又陸陸續續的潛回到當時沉船的河域,將那船上的擺設又拿了一些出來,送去典當。
那船本也不是巨船,看樣子不過是個臨時租用的小畫妨,韓箭送去典當的擺件竟然全是些假貨,根本不值錢,但他從臥房中搜出來的幾件女子的零散頭麵珠花什麼的,卻是價值非常。
別看隻是個零星物件,可能是挪人時被碰到扯下的,可是光一個小珍珠,也是正宗的南海珠,倒叫他賺了一筆。
這樣一來,韓箭就知道了專找臥房搜,但零散的女子首飾沒搜到多少,倒搜到不少女子貼身用的東西,比如肚兜啊什麼的……再然後家裏老擺著些肚兜,韓箭想想自己這都小20歲了還沒娶媳婦,就覺得委屈,再然後想想那一夜借著月光看到的,那被挪去他處的幾個女子絕色的容貌,就覺得心熱。
他覺得吧,本來中人說好的隻要人,該是隻說的那個年青的富豪才對,那些女人們該算是財務,歸他們這些苦勞力來平分的,隻不過是中人見財眼開,一並帶走了。
於是韓箭便又去找那中人,想從那裏討回一個女子來。
沒想到中人出門去了,好久了也未回來,韓箭覺得中人是買了女子,拿著錢躲了起來,便幾次上門去鬧,那中人的老婆孩子隻推說人不在家。
結果今天再上門時,就被那家找來的幫手給找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