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氏聽得心都碎了。
其實今年中秋那會,兩家就已經心照不宣,想把兩人的婚事提起來的,然而因為兩人遊湖時遇到了鍾曉欣,白七下意識讚了一句,鍾2發起脾氣來,半夜使手段推人入湖,揭開了以後這一連串的事件,如今鍾2的名聲是越來越差了,白家五房幾次有心推脫此事,若不是鍾2的外婆順義伯夫人拿身份壓著,隻怕此時五房已經另尋親事了。
鍾2和白七的事仍有可為,但至少短時間內不能再提,別的不說,鍾2最近這幾天,又傳出了虐殺奴婢的名聲,這時候訂婚,對白家也是有負麵影響的。
這樣想一想,白氏是越想越驚心,以前的白氏和鍾2,可以說是鍾家最幸福的兩個人,一個是當家夫人,後院清靜,嫁妝也足,不用像男人一樣在外麵奔波受累,隻打理好家中一切就可以,鍾2更是鍾家最貴重的小姐,又不曾與比自己身份高的姑娘來往,小夥伴們以她為尊,天天被人捧著,要什麼有什麼。
然而自打那一日在鍾家後宅的湖邊見了鍾曉欣,反倒成了鍾家長房惡夢的開端,白氏幾次出醜,身體一日差過一日,鍾2更是名聲越來越差,連婚事都一拖再拖,這麼回想,好像一切的不同,都是從那一日開始的。
白氏自上次見了鍾2對白七的那種愛之深的態度,就有些心驚,隻不知道白七於鍾2來說,是緣是孽,然而那是鍾2心之所往,白氏怎麼也不能眼看著鍾2絕望,就撫著鍾2的背,緩緩的摸著,安慰她道。“你放心,有你外婆在,這婚事一定成的。”
鍾2卻推開了白氏,問道:“可是若七表哥不願意呢?”
“這……”白氏著急道:“你這孩子,怎麼會這樣想?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兩家訂下來的,竹哥兒怎麼會不願意。”
“連娘的心裏也清楚,若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七表哥就不會願意的了。”鍾2又流下了淚來。
白氏啞口無言,雖然白氏強橫、鍾2陰毒,但到底母女都是自戀的人,若白七當真喜歡鍾2,那無論出什麼傳言,也隻會去求順義伯夫妻早定婚事。白家五房對於婚事一推再推,裏麵隻怕也有白七的意思。
“母親。”鍾2就摟著白氏的脖子,像小時候一樣將自己的臉貼在白氏的臉上,輕聲說道:“母親,你再幫幫我,這是最後的一次,這一次之後……”
鍾2低低的說著。
白氏驚的眼珠子都瞪圓了,這一刻,聽著鍾2說話,她心裏是什麼妖魔鬼怪也忘了個一幹二淨,隻覺得鍾2才是自己最不能理解和陌生的那個人。白氏是越來越看不明白鍾2這個女兒了,其實明明她隻要安安靜靜的,和白家的婚事就穩紮穩打的能成,然而鍾2卻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的,用盡了錢財手段去對付鍾曉欣,偏就每次也落不得一點好下場,如今鬧得聲名盡毀了,還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