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遲四答道:“太醫院裏隻有一位姓溫的太醫,隻是三年前已經病亡,之後太醫院中就再無姓溫的太醫了,鍾大小姐心腸也太好了些,隻是這婆子,怕是被人騙了。”
鍾曉欣聽遲四的話,歎了口氣,就點了頭。
她在婆子講述事實時心有所感,暗查內府發現又新接了一個任務“醫治怪疾”,所以才想著問問婆子的丈夫還有沒有得治,打算給她與那溫姓的太醫搭個橋。哪裏想到太醫院根本沒有姓溫的人,那婆子讓人給騙了,那她這個任務接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算怎麼回事?
鍾曉欣這歎氣歎的真心實意,頗有點柔腸寸斷的感覺,她是真的傷心啊,她身上如今背的任務也不少了,可是算到現在,一個完成的任務都沒有,她是不得不歎氣,在這宅鬥的世界中,想靠任務升級真是難比登天,她現在申請改打怪升級還來得及嗎?如果她能找到怪的話?
鍾曉欣再沒有什麼要說要問的了,長公主就讓人把這婆子拖下去,卻沒有想到這婆子突然就瘋了一樣的手舞足踏,從拉住她的兩個仆婦手中掙紮了出來,披頭散發的直衝到了鍾曉欣的床前。
因為之前鍾曉欣的打岔,所以兩個拉人的仆婦也有些放鬆,根本想不到這婆子竟然還有這樣大的怨恨,屋裏的其它人也是,完全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變故,等到了婆子推開了離她較近的兩位白家表小姐的時候,已經衝到了鍾曉欣床前。
鍾曉欣整個人都傻了,一張臉憋的通紅差點就脫口而出一個“操”字。按常理來講,這種武力值的婆子鍾曉欣什麼時候放在眼裏過……隻要手上有半杯茶,一個小水劍刺到心口,鍾曉欣有的是辦法讓明年的今天做她的祭日……
但問題是剛剛遲四喝餘下的半茶杯,被鍾曉欣拿了來給白玉牌注水了,如今鍾曉欣被窩裏就藏了個空茶杯,眼見著婆子衝了過來鍾曉欣竟然是無水可用……這可真是悍婦難為無水之鬥啊。鍾曉欣沒有辦法,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從身體裏調了些唾液上來,隻等著這婆子撲到她麵前的時候更近些的時候,能擋住她吐吐沫別讓人看見。
哪料到這婆子衝到了鍾曉欣的床邊竟然沒有傷人,而是突然就跪了下來,一個頭“砰”一聲巨響磕到了床邊,登時滿臉的血。
那婆子就慘聲叫道:“鍾大小姐菩薩心腸,是我老婆子錯了,我不該為一已之私害您,我願意給鍾大小姐抵命,隻是求鍾大小姐放過我的女兒……將來告訴她,讓她將我們夫妻的屍骨葬在一處。”那婆子說到中間時就頓了一下,鍾曉欣以為她是想為丈夫也求情,並沒有想到婆子的話風一變,變成了希望能夫妻合葬。
也不怪婆子這樣以命來求,賣過身的下人若犯了大過,就是被主人家打死也不過是丟到亂葬崗子上,草席都可以省一卷。
陷害鍾曉欣一事,婆子的女兒在是共犯,長公主怎麼能容得下,現在是找不到人,隻要找到了,必然幾十板子下去,不死也是半殘。婆子的丈夫又沒有希望再治好怪病,早晚是個死,婆子若今天死在這裏,能換女兒一條命並夫妻合葬,那是相當的死得其所。她看鍾曉欣是真的有善心,才起了意,想用自己的命來換女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