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蕭就變了臉色:“鍾大小姐呢?可也在裏邊?有沒有受了驚嚇?”
李氏埋怨道:“你隻掛心著你的鍾大小姐,怎麼不問問母親我有沒有受到驚嚇?”
盧蕭曬笑,他倒真想問問李氏又不在長公主的正廳裏,怎麼受驚嚇?到底走了。
李氏就對著身邊給把風的丫環說道:“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蕭兒還沒有娶媳婦呢,這心裏就向著。這不知道他何時何地見過這鍾大姑娘,什麼樣的天仙人物,怎麼就忘不了了,這鍾家大姑娘,名聲可不太好。”姐妹爭夫什麼的,權貴圈裏誰還不知道啊。但也正因為這件事,鍾大傳出來自盡的堅貞名聲,李氏才會看上的她。
“這有什麼不好的?”丫環笑道:“娶的妻子合意了,過的日子才和美。”
可哪個母親願意兒子心中隻有個妻子。李氏道:“話是這麼說,然而未嫁之女就與外男私會……”在李氏的心裏,絕不會想是兒子特意留心了哪家的姑娘,門第那麼低,隻可能是對方有意勾引。
丫環就繼續笑著:“到底兩家已經在議親,也不算是外人……二公子這樣的本事,也看中了她,一定是極好的人物。”最重要是就像盧蕭說的那樣,他隻要鍾曉欣,別人都不肯,有什麼辦法。
然而丫環越說鍾曉欣的好話,本意是想安撫李氏,李氏卻越覺得鍾曉欣並不太好。冷哼道:“蕭兒年輕,看見了漂亮的姑娘,一直情迷也是有的。卻不知道娶妻娶賢,武將人家哪裏比得過書香門第出來的有規矩。”
那丫環低聲勸道:“可是二公子。”
李氏也低聲道:“人生於世,哪有不成家立業的……他以前是想不開罷了,他如今想開,願意娶妻了,自然就該找個好的。”這樣說著,倒不知道是在說服誰了。
丫環眼中有些憂色的看著李氏。
盧蕭這麼多年來,不肯娶妻,李氏塞給他的漂亮丫環,全都被扔出了他住的院子,有個膽大給他下藥的,更是被盧蕭親手捏死,盧蕭不能人道一說,早就甚囂塵上,正經的人家,都不願意將姑娘嫁給他,何況盧蕭也不願意娶妻,大家都以為他是不想連累別人家,所以在勳貴圈子裏,盧蕭名聲還不錯。
李氏卻並不這麼想,就算不能人道,男子也該娶妻,為了有人在身邊照料,生不出孩子來可以過繼,所以一直不肯放棄勸說兒子。本來盧蕭未同意娶妻時,李氏隻盼他能娶到一個正經人家的千金閨秀就好,可是如今盧蕭同意了,白家卻一下送來了三位侯選人,李氏比較衡量下,頓時又覺得鍾曉欣並不是那麼理想了,鍾家過繼後,這麼多年來文不成武不就,鍾曉欣生而喪母還名聲有虧,更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勾引的盧蕭點頭娶妻。
有本事勾男人,如今卻是連長公主府的門邊都摸不到,不知道在哪裏著急呢。李氏剛剛被兒子搶白一通,也不著急,就多晾一會,好叫那鍾大姑娘也知道國公府門第的門風森嚴。
白七拿的是白家迎春花帖,論理該在鎮國公府的梅雪軒飲宴,鬆竹軒是拿杏帖的男賓所在之處,但白七有幾位同窗在這裏,又心裏有事,宴末開始串席的時候,就來了這邊,和同窗交流幾句,第一個人在鬆竹軒外看竹。周圍附近也不是全無一人,但除了幾個同窗,也並沒有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來關注他。
一個小丫環匆匆過來,將一個物件塞到白七的手裏,也不說話,擦著身的蹭著他過去了,白七的眼瞪得大大的,是一張紙條,悄悄展開來,寫有一行字。
白七看到了上麵所寫的位置,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