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苦菊出去,紫竹恨鐵不成鋼的又罵了幾句,不外乎是這丫頭沒心沒肺不知道替小姐分憂一類的。
鍾曉欣卻覺得立場這種事因人而異,苦菊雖然是犯錯被府裏發配邊疆才到了綺羅院,但終歸是府裏的丫環,和紫竹與銀杏天然是鍾曉欣的人還是有區別。何況人的性子是天生的,苦菊這脾氣和智商,就算是鍾曉欣的鐵粉那也是無法做為心腹的。
鍾曉欣本來就沒指望過苦菊能替她擔下什麼大事,紫竹和銀杏才是她要重點培養的人才。苦菊出去了,鍾曉欣就又讓紫竹叫了銀杏過來。
銀杏此時已經把那蜀錦的秋綠裙子重鑲好了邊了。
鍾曉欣說是要回來換衣服,當然就得換一件衣服才行,要不然那雲容紗的裙子一瞬間幹透的事她不好交待。不過她不要這件蜀錦的,而是挑了她衣服裏整潔安靜但料子最差的一套,這衣服是她兩年前穿的,明顯顯小,而且因為過水的次數太多,原本的藍布被洗出了一種灰白的顏色。
等換好了衣服,鍾曉欣又重新的把今天桂花宴的事情說了一遍,不過她跟苦菊說的時候,就是就事論事的講,而到了跟銀杏說的時候,卻是把二小姐今天一樁樁一件件的事細細的分條述說,包括她早就看出來的那護欄有問題以及她心裏對二小姐行動的猜測,發生的沒發生的以及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全都對著銀杏兜了個底,這即是說給銀杏聽,也是講給紫竹聽,今天紫竹雖然跟著她去了赴宴,但因為留在亭外離得遠,並不清楚所有的事情。
鍾曉欣給她們講這些,一是讓她們明白現在的情勢發展,二也是讓她們知道未來局勢的緊張。
紫竹還好些,至少她知道鍾曉欣是仙人臨世,有些個非常的手段,而銀杏則是什麼也不知道的,突然間就落到了這麼水深火熱的情況裏,鍾曉欣即怕她沒有準備臨到頭手忙腳亂,又有些擔心她頂不住壓力陣前投敵那就做蠟了。
所以此時鍾曉欣把事情添油加醋的給說了一遍,直說的銀杏一張小臉都白了,她早上還為了小姐要有新衣服裝了而高興,這不到午飯就攤上了大事,聽鍾曉欣的分析,鍾家馬上就要變天了啊,跟著鍾曉欣分分鍾會死的節奏。以前鍾曉欣默默無聞的她覺得為小姐不值,現在這是馬上要出名的節奏了,感覺也是要死的前奏了啊。
鍾曉欣看著銀杏那一張慘白的小臉,也有了幾分的不忍心,不是她存心的想嚇小姑娘,實在是這修仙的係統太坑爹,不打怪不升級,她不在這家裏攪起點風卷雷動來,她戰鬥力提不上去啊。
“銀杏,你當初進府也並沒有簽了賣身契,這些年了你的辛苦我看在眼裏,你若是想走,我這裏也還有幾文錢的路費能回村裏,早些離了府去吧。”鍾曉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