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了,卻寧願永遠也不要有醒來的一天。我問著隱藏在周圍無盡黑暗的密斯特,說道:“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因為想要活著而活,還是因為活著是痛苦的,而死卻是麻木的。為了不讓自己麻木的活著,隻能去尋找痛苦,繼續痛苦,直至麻木的死去,無怨無悔的合上雙眼。總歸於一句話,人活著真的是幸福的嗎,卡羅斯他們會感到快樂嗎?我又該怎麼做才能做到問心無愧,才能不負大家的期待啊!”
密斯特聽後說道:“人生在世,生生死死在所難免也。君你可知,人不僅因活而活,而活著有希望亦有夢想耳。汝曾不是問吾人生如夢焉,亦乃夢如人生耳?及此,汝還亦能不變初心否?動搖也罷,放棄也罷,終歸隻求一安心耳。故心無怨,人生就不應止步;心若怨,是否初心依然便可!君,能明了否?”
我苦笑道:“沒前往之前,我怕是想破頭腦也想不明白的。現在明白了卻忽覺不如不明白的好,人活著真乃糾結呀!想死不能死,眾多身不由己,眾多無奈和悔恨。但是悲劇的是最後不管你如何悔恨,結果也不會因此而改變,悲劇永遠是悲劇哪。密斯特,能否告訴我,我還有這個前進的資格嗎?我怕下次再醒來時,我將不會是我了。”
一聲朗笑,密斯特之聲才悠悠響起。
“資格與否,不在於吾而在於汝之心耳。本那廝也顧及你的身心周全,故一直囑咐吾不應操之過急。因此,此次前往尋找之旅,吾大可事先告之,此人乃你的好友的記憶晶石,名曰沉淪!在此,你應能找到一絲親切之感吧,權當敘下舊,不必上心。雖有些痛苦之處,但總體還是蠻治愈的,很溫馨唷!”
剛說完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進了黑暗,開始了第二次尋找之旅。
第一節沉氏四兄妹
在一片荒野上,幾個凶狠的壯漢對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最後狠踢了一下才說笑著離去。同時也帶走了他們搶奪的戰利品,這個少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食物。在疼痛難忍下,我醒了,心裏狠狠盯著已快消失不見的那幾個身影。就在我委屈的想要哭時,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向我伸出了手,帶著和善的笑容問道:“你沒事吧!”。
我打開他的手,堅定的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可以自己站起來!”。
這時那個男孩看到我獨自站起來了,很是欣慰,說道:“真是好樣的!我叫默,因為小時候開口說話遲,所以才有了此名。今年十三多歲,從小失了雙親,一直和一個流浪的老婆婆相依為命。前年老婆婆不幸病逝了,現在家裏就剩我一人,所以要不要來我家,我幫你包紮一下,你看你的額頭都被那幾個壞人打出血了。不好好處理下的話,會感染的,越來越麻煩的喲!”。
我不耐煩的說:“你煩不煩,比女人還囉嗦,你是我家老媽嗎。”
本想伸出雙手拒絕他這自來熟,沒曾想到居然被他誤會成了一個友好的象征。他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說的牽著我往他的小窩而去。而且還樂嗬嗬哼起了歌,一邊唱著一邊對我說著。
“忘了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呀?老婆婆若知道默做了一件好事,一定會誇獎我的,也一定會為我高興的。”
我見他這麼熱情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弱弱的說:“孤兒一名,自己起的名,叫淪。因為等我長大了,不想變成一個無所事事之人,成為一個隻會墮落沉淪、膽小逃避之人,所以取了這個名提醒自己。時時刻刻不要忘了此時的屈辱,也不要忘了最初的信念:要想改變世界,就要先學會改變自己。”。
就在這時,一陣啼哭聲傳進我的耳裏,可能是因為聲音小,默那家夥沒有注意到。直到我說出了口,他才感覺到了,對我笑了笑,然後我們一前一後尋找聲音來源。終於在一片荒草叢中找到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屁孩和一個倒在地上看上去隻有十來歲的小女孩。
我趕緊扶起那躺著的女孩試試是否還有氣,看著她那有些虛弱的身子和氣息,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了。一問旁邊的小男孩,果然如此,隻聽他斷斷續續地說著。
“好心的哥哥,求你救救靜姐姐吧。雖然我倆並無血緣,而且都是流浪兒,無以為報。但是靜姐姐是落在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們從煙城一路乞討到這。本來我倆乞討的食物就不多,姐姐為了照顧幼小無力的我,便把食物都給了落。落一開始也聽信姐姐的話,她先吃了。直到有一天我看見姐姐吃青草樹葉,才知姐姐騙了落。走出煙城範圍後,幾乎都沒人家了,加上姐姐一路隻吃青草樹葉,終於累到了。姐姐馬上要離落而去了,而落卻沒有任何辦法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