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紅樓夢》雅中有俗(3 / 3)

以柳絮自喻,纏綿悱惻,優美感人,語多雙關。《菊花詩》連詠三首,連中三魁,情之所至,菊人合一。“滿紙自憐題素願,片言誰解訴秋心”,“孤標傲世諧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更是將自己的痛苦靈魂和高潔品格表現得淋漓盡致。此外,《桃花女兒行》、《秋窗風雨夕》、《五美吟》首首都詩如其人,感人至深。尤其是《葬花吟》,以落花自況,血淚作墨,如泣如訴!詩詞如此,歌賦當然也為佳,黛玉識譜鼓琴也是能手。“風蕭蕭兮秋氣深,美人千裏兮獨沉吟,望故鄉兮何處,倚欄杆兮涕沾襟……”多美的樂曲四章,多美的琴音。

如此才學橫溢,如此聰明過人的黛玉,怎能不讓人憐呢?

不是花中偏愛黛,此花開盡更無花!林黛玉,一個水作的骨肉,集迷離,夢幻,病態,柔弱,動靜交融的美麗氣質於一身,隻身美女才女薈萃的大觀園,鋒芒畢露卻又遺世獨立,超然脫俗,令人神怡。然而,林黛玉終究是落入凡塵的絳珠仙子,與世間的一切都是那麼格格不入。“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豔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當前世的淚已還,知音的弦已斷,焚稿的詩魂已冷葬明月西風中,一身傲骨的黛玉,孤零零而來,幹幹淨淨而去。

大觀園實乃大關園

大觀園,不要以為是供姑娘們飲酒行令、吟詩賦詞的園子,更不要以為是旅遊觀光居住消遣的閨房。把園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起來,定格在這座園子裏,其實大觀園並不是那麼簡單。

是誰建造了大觀園?又是誰把姑娘們請進了園子?這些都已不重要了。然而,當初是誰管理或控製著這座園子?我想不是曹公,也不是賈家。因為誰也承擔不起“大關園”的罪行。沒錯,大觀園實乃大關園。從姑娘們進園子的那天起,芳心就被緊緊地鎖住,她們隻能容得下園子裏的花花草草,小橋流水。

她們從未出過園子直到出閣,甚至是死,都被牢牢的關在這座園子裏。她們想出去,但是圍牆比她們的心還高,鎖得比什麼都緊。

於是園子內不諳世事的姑娘們隻能被那些上人甚至是下人們戲弄、欺騙。

雖然是園子擋住了她們的視線,但她們難道不是心甘情願進來的嗎?

的確,姑娘們毫無半句怨言地進了園子,而那時的她們才十三四歲,是大“關”園美麗的外貌迷惑了她們。園子裏的風水天下少有,奇花異草更不在話下,姑娘們選擇了這樣的居所斷然無可非議,然而,脫去了這層外衣,露出的便是一間陰森森的牢房,即使有陽光照進來,也會立即消失在黑暗中,所以姑娘們的一切衣食都隻能向外乞討。若它們高興了,或許能施舍二兩人參;若晦氣,就隻能去喝西北風了。待到牢房外山窮水盡之時,便是姑娘們的死期了。於是,她們一個個被脫出去或是被請出去,活生生的斬了。說什麼“奴去也,莫牽連”不過是自我安慰的遺言。欠債還錢---沒錢,沒錢隻好拿女兒來抵債了。

黛玉哭過,湘雲哭過,四春她們都哭過,園內的所有人都哭過,她們或為生世而哭,或為遭遇而哭。哭的就是一種痛苦,一種折磨。隻要能打破禁錮,她們時刻都想飛出去。黛玉的“憑爾去,忍淹留”,湘雲的“且住,且住,莫讓春光別去。”寶釵的“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這些無疑都是肺腑之言。

大觀園見證了群花競放到眾花荒蕪的全過程,但它卻一點兒也幫不上忙,相比之下,更顯得些悲涼了。說它是凶手,一點也不過分,難怪青天之下,鬼哭狼嚎;明月當空,冤魂出沒。連我們的王熙鳳也不得不感到了孤獨與無奈,然而它卻洋洋得意,呼風喚雨,引狼入室,把強盜引進來,把園子翻了個底朝天,然後把證據銷毀的一幹二淨,它以為這樣便可以把一切掩蓋住了,可姑娘們水靈靈的孤魂遊蕩在園內久久不能散去,這是否就是世人所說死不瞑目?

元春、妙玉還有後來的湘雲,她們可都是園外人啊!為什麼也遭遇了“食盡鳥投林,樹倒猢猻散”的讖言?我想,在大觀園的背後定還有一隻操縱一切的手,把一切看不慣的人或物統統的抹殺掉,讓她們來得幸喜,去的悲傷,永遠也不會讓自由有大團圓。這隻手究竟是誰?愛《紅樓夢》的讀者們都心照不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