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的工作室在設計界不可謂不是一個神奇的存在。裏麵的人隻有少部分是正經的設計學院出身的,三分之二的人包括葉楓本人在內其實都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工作室,從開始到現在短短五年的時間自己走的越來越好。
“葉彌,你是怎麼發現的?”後來葉楓在私底下問她,葉彌隻是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等到葉楓再問,葉彌卻隻留下了兩個字然後揚長而去。
“你猜。”
其實怎麼發現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葉彌發現了並且沒有獨吞這麼好的一個靈感,這就夠了。葉彌一直都知道就算是經過了工作室裏麵人的能力測驗,她還是沒有成功的融入到裏麵去,設計師都是排外的,更不要說葉彌還是一個女人。
嗯,有了孩子的女人。
然而就是這麼一件事情,讓葉彌成功的加入到了這麼一種氛圍之中,不再是淡淡的疏離感,葉彌就算是不長出現在工作室也不能改變她是他們中的一員這件事情。葉彌轉頭看了看兒子,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
想來誰都不會猜到,葉彌會發現這個小小的設計,是在兒子的“搗蛋”之下。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拿出來說了吧。
雨天的機場帶著點急切,行人匆匆而過,各自提著行李箱或進門或出門,皆無人在此停留。不遠處的接機台,有人拿著牌子舉著翹首以盼,出口處一個男人冷著臉手中提著小包腳步輕盈。
從拿到葉彌和八斤的那張照片之後,蘇顧晨就一直等著法國這邊能夠再度傳消息過來,可是一連過了半個月都沒有消息再度傳來。葉彌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她,一如當初葉彌懷著孩子毅然出國一樣,沒有任何的蹤跡可尋。
又等了一周之後,蘇顧晨依然沒有等到葉彌的消息,想了想之後蘇顧晨想到自己有個國外的會議,原本都打算推掉了,這會兒倒是正好有用。蘇顧晨拎著行李冷笑了一聲,又在齊直驚訝的眼神中將行李箱丟出去,自己拎著公文包就往外走。
然後一路來到了法國,這個機場莫名的熟悉。
蘇顧晨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再轉頭,這可不就是照片上麵葉彌站著的機場麼。如此巧合,蘇顧晨不想開心都難,於是那張冷漠的臉上就多了一絲笑容,冷冷的卻能表現出對方真的是開心。
“請問,是蘇總麼?”突然間一道帶著濃重外腔的中文響起,蘇顧晨還沒聽清對方說的是什麼,眉頭倒是先擰了起來:這聲音聽著真是別扭極了。
想罷,蘇顧晨的眉頭就蘇展了來開,他是一個生意人,運籌帷幄是基本不錯,但是偶爾的時候也要融會變通,比如現在:“我是,所謂入鄉隨俗,我聽得懂法語。”
用流利的法語回答,蘇顧晨就看見對麵的男人眼睛亮了亮,下一秒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的伸出手來,“那真是太好了,你好蘇總,我是黃岩派來接您的,我叫彼得。蘇總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下榻的酒店。這就請吧?”
看著已經伸到麵前的手,修長而白皙顯然是平常做慣了保養的,蘇顧晨眼神閃了閃同樣伸手和對方握了握,嘴角微微一瑉,“嗯。”
蘇顧晨和男人一起並肩走在路上,期間蘇顧晨轉頭看著男人,一雙眼睛將對方看了個透徹的同時也對這一場交易充滿了信心。不過就算是這樣蘇顧晨也沒有失了相應的禮節,一路跟著彼得來到了酒店再和彼得道別,蘇顧晨的表現簡直耐心的不像他自己。
蘇顧晨向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但是他自己也發現了,自從蘇梓尤消失之後,蘇顧晨的性格以及脾氣都發生了難以料想的改變。具體就表現為他的脾氣越來越好了,禮儀越來越紳士了,更重要的是他在商場上麵也變得鐵血了很多。
就像是把蘇梓尤有的東西都強行融合到了蘇顧晨的身上一樣,這種感覺並不好,但是也算不上糟糕,畢竟現在唯一的一個人格就是蘇顧晨自己。
麵對這樣的情況,就連葉家幫忙先來但是一直沒有被用上的心理醫生說道,這是一種人格融合的表現。
因為某個人從小就有精神分裂症的話,就會導致那個人某些情感或者生活上麵的缺失,而蘇顧晨這種就是重新還原了真正的蘇顧晨罷了。
當然了,那位心理醫生從來都不知道所謂的某個人,就是蘇顧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