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從然低頭瞧著她那一副憂鬱,伸手一彈她的腦門,“你想多了,邢二爺才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你也別亂給夏璿說什麼,給二爺添麻煩。”
蘇一一捂著腦門,哀怨地看著他,“哼,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隻會相互包庇。”
“那叫義氣!”
“哼你說的不算,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
杜從然發現,她的小未婚妻自從跟了陳夏璿,那腦子倒是轉得挺快,懂得用成語反駁啦,恩,孺子可教也。
另一邊,邢巒站在急救室門口,不安地看著那盞亮著的紅燈。
一口接著一口地吸煙,顯示出他是有多麼的不安和緊張,陳夏璿站在拐角處,看著他,看著他不過是過了半天,整個人卻顯得憔悴了,她本想上前安慰他,但腳卻像是灌了鉛,怎麼也挪不動一步。
深吸了一口氣,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正要邁出一步時,忽然燈滅了,她收回了腳。
病房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邢巒滅了煙走上前,緊張得連聲音都帶著一絲的顫抖,“醫生,她怎樣?”
醫生解下口罩,“縫了幾針,目前脫離危險,接下來隻需要好好靜養會慢慢好起來。”
邢巒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這時候病床被護士推了出來,他連忙走到林素雪身邊,看到她安睡的容顏,他一直緊繃的心才慢慢鬆開,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將一絲發絲拉倒一旁,“太好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陳夏璿往後退了一步,背靠著漆白的牆壁,醫院裏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衝入鼻腔,刺得眼睛好酸痛。
伸手一擦,哭毛哭,不就是他的老情人回來了嗎,就這點事兒哭太沒出息了!
她這邊正在自我安慰,那邊,林依依也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進了高級護理病房,林依依看到一臉疲憊的邢巒正坐在病床邊,手握著姐姐的手,看著她。
“巒哥哥,姐姐她,沒事吧?”
“恩。”
“太好了。”林依依走到他身後,“巒哥哥,你的大衣上都是血,你換下來我幫去洗一洗。”
想到素雪怕血,邢巒連忙脫了大衣,“拿走吧,免得她醒了會怕。”
看到邢巒對姐姐這麼好,林依依心裏又高興,又酸澀,她拿著大衣走到病房外,不小心碰到了大衣口袋,“咦,什麼東西鼓囊囊的?”
她走到亮點的地方,掏出來一看,“咦,是個錦盒。”
打開後,林依依看到了一條項鏈,墜子是個鑰匙的形狀,她拿起看了一眼,“這個該不會是巒哥哥買給陳夏璿那個賤丫頭的吧。”
一想到這裏,她就收起了項鏈,哼,陳夏璿別怪我,誰讓你跟我姐姐搶巒哥哥。巒哥哥是屬於我姐姐的,除了我姐姐誰也配不上巒哥哥。
當晚,邢巒就在醫院裏過夜,而付心如掛了瓶後好了很多,陳夏璿和蘇一一帶著她回到了酒店。
安頓好兩人,陳夏璿和沈鳳一起到了房門口。
“二爺今晚有事,夫人您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帶夫人出去走走。”沈鳳交代了幾句,將小邢遞給了陳夏璿。
陳夏璿關了門,轉身進了臥室,她抱著小邢坐在了大床上,如今這裏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個人,脫了鞋子,抱著小邢她躺在了床上,伸手摸著小邢的毛發,她的聲音有些落寞,“小邢,今晚你不必怕他趕你走了,今晚他不會回來了。”
小邢伸出狗爪,在她臉上蹭啊蹭,汪汪地叫了兩聲。
“今晚就你陪我吧。”陳夏璿抱著小邢,躺在床上,看著床頂,伸手習慣地向右邊摸去,空蕩蕩的還有些冷。
她最怕冷了,下意識地伸手摟緊了小邢,聲音有點暗幽,“小邢,他也許好幾晚都不會回來了。”因為那個人回來了。
小邢被摟得有些喘不過氣,她掙紮了下,嗷嗷叫了兩聲,表示,要淡定啊主銀,養好精神,把那個老男人搶回來!
“乖,還是你最好了!”陳夏璿摟著她,又親又抱,小邢好不瑟,心裏想著老男人最好別回來了!
陳夏璿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小邢一咕嚕翻身下床直奔大門,對著大門叫喚。
開門後,林依依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開她,衝了進去。
“你做什麼?”陳夏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緩過神,就看到林依依朝邢巒的更衣室走去。
“讓開,擋路!”林依依推開她,“我來拿巒哥哥的換洗衣服,他以後都要住在醫院,不會回來了。”
陳夏璿隻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起,一陣一陣地抽疼。
這時候小邢很自覺地到了她身邊,用自己圓滾滾的身子蹭了蹭她,乖巧得不得了。
陳夏璿彎腰將她抱起來,伸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他的衣服在左邊的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