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巒坐在床邊,見她低頭想心事,秀氣的眉頭緊緊地鎖起,好像很認真的樣子,他無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眉間,語氣放柔和了許多,“怎麼又走神了,剛才在電梯裏,你也是在想心事,說吧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揪心?”
提到這裏,陳夏璿心頭一暖,她抬頭看著邢巒,他雖然一直都在生氣,其實他還是在意自己的,所以剛才在電梯口,他才能那麼及時地攔住即將夾住自己的電梯門。
“說吧,你在想什麼?”瞧她盯著自己看,那雙春水柔和的眸子裏,映著自己的影子,邢巒笑著往下傾了傾身子。
“二爺,你能別靠這麼近,我怕我會動心。”
邢巒:“……”
他發現原本可以很克製自己的情緒,而如今竟然會因為她的一兩句話而被牽引,最要命的是這樣的感覺他竟然沒有覺得不舒服。
“笑什麼,我是很認真的!”陳夏璿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況且她真心的請教卻被邢巒這麼笑話,她覺得很委屈。
邢巒止了笑,但肩膀還是一抽一抽,可見他忍得有多辛苦,他伸手一掀被子,她那一身玲瓏曲線便盡入他的眼中。
眼前他那俊美的臉,耳邊回繞著他那好聽的聲音,陳夏璿隻覺得臉紅透了,腦門一陣青煙冒起,還不及心跳如鼓聲過耳,就傳來他低低的輕笑,“嗬嗬,瞧你那傻樣子,這樣子也就是我看著還算入眼。”
聽他的調笑,原本還在兀自害羞的陳夏璿頓時惱羞成怒,她重重地哼了聲,“那還真是對不起了,我是比不上素雪姐姐。”
實在是被他那副樣子氣得,陳夏璿不自覺地酸了這麼一句。
邢巒愣了下,任由她拉過被子蓋住自己,他回過神的時候,小野貓已經氣呼呼地背對著自己了,無奈地笑了下,他掀開被子利落地伸了腿進去。
“起開!”他的魔爪才剛伸過來,就被陳夏璿一把按住,毫不留情麵拉了下去。
這丫頭竟然吃醋了!
一瞬間,電流般的密集的感覺瞬間穿透酥麻麻地衝向了大腦。
陳夏璿氣呼呼地看著他,眼眶裏竟然有了淚光,“幹嘛,還不讓人睡覺了!”
邢巒低頭抵著她的額頭,眼底夾雜著無奈,他沉了口氣說,“素雪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
陳夏璿愣了下,看著他,邢巒停頓了下,繼續說,“我母親和父親是家族聯姻,但兩人並不幸福,母親生了我後得了抑鬱症,日日寡歡,最後還是走了。”
他這是要與自己說他的過往?
不知怎麼了,陳夏璿相當的意外,她想不到邢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與自己說這個,心頭既是期待,又隱隱有點猶豫。
“那時候,我剛失去母親,我和父親惱了就一個人躲在花園裏,我哭了……”邢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樣子竟然更增添了些許俊美的氣質,陳夏璿看呆了去,當聽到他說他竟然哭了的時候,她沒忍住,笑了出來,“堂堂的邢二爺竟然哭了……”
邢巒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瞪了她一眼,“我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
陳夏璿皺了眉頭,伸手摸了摸被捏疼的鼻子,瞧他那紅了的耳根,她心裏隻覺得酸甜甜的,邢巒是個何等高傲的人啊,他平時裏連衣著外貌都十分講究,注意形象,現在卻肯與自己說他的那些難堪的過往,這一點讓她覺得暖心。
見她的臉色好看了些,邢巒翻身將她摟在懷裏,輕柔地在她耳邊說,“那時候,她來到了花園裏,遞給了我一方手帕,還給我一塊鬆餅。想來那時,我也是寂寞了,又與她年紀相仿,便覺得親近吧。”
原來是竹馬繞青梅!
“切,邢二爺還真好收買,就一個手帕和一塊鬆餅,就把少年心捧上了。”他的語調輕鬆,讓她也跟著放鬆了,陳夏璿撇了撇嘴,一副吃了醋的樣子。
邢巒瞧她嘟著嘴的樣子,那模樣更是動人,他低頭輕輕地咬了她的唇,“也不知道是誰呢,見麵就咬人,可就連這樣,我還是捧了心給她,可惜人家卻當草呢!”
得,二爺秋後算賬來了!
陳夏璿瞧著他轉了臉色的表情,連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討好地眨了眨眼,“二爺,冤枉,您英俊無匹,才智過人,家境殷實,又英明神武,試問像二爺這般了不起的男人,哪個女人能不喜歡?”
好吧,她就是沒出息,就怕腹黑的他給自己穿小鞋。
誰讓她吃過他的虧!
邢巒微微一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眼裏滿是笑意,“真能奉承,別以為這樣奉承我就可以逃避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