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芯兒一聽,當即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在任乃意的麵前,“世子妃千萬別,奴婢隻是一心想著將世子與您服侍地滿意了,可以早一些還了奴婢的自由,如同那齊嬤嬤一樣,得了一筆銀子,好出去做些小本買賣,平平安安的度日。”
任乃意狀似不解地望著芯兒,“這倒是奇了。這王府中好吃好住的,你若是再能當上半個主子,豈不比你自己在外頭討生活風光麼?”
芯兒搖頭,“個人有個人的造化,奴婢卻是斷斷不敢肖想主子的。”
任乃意聽了她的話,滿意地笑了笑,“很好。倒沒想到你這丫頭有這般的見識,既然如此,明日起,你就替我看著那尤二姐,她若有什麼動靜,你即刻來回了我。”
芯兒連忙躬身,“是。世子妃。”
芯兒離開之後,墨葵小聲在任乃意耳邊道:“你說她的話有多少的真的?”
任乃意搖頭,“看不出來。我隻覺得,她說話滴水不漏,又極會做人,很會識人顏色,是個很能審時度勢之人。若不是因為伺候人伺候久了,便就是被特意地訓練過。”
水清聽了,便道:“小姐,那便就是有了一半的可疑了。”
任乃意點頭,吩咐墨葵道:“不管是不是,咱們都不能錯漏了一個有可疑的人。你派個人日夜跟著她,再查一查她的底。”
“好。我明日便派人去辦。”墨葵答道:“可是這尤二姐又如何處置?”
任乃意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遞給水清,道:“此事不必我插手。水清,你將這信交給宇文玨,讓他自己處理去。”
任乃意在王府的日子,依舊是表麵上看著波瀾不驚,內地裏卻是步步為營。就在任乃意一心想要抓出北苑的內奸之時,寧王那裏卻又傳來了消息,要求任乃意的兵器行為他再次製作兵器。
若是以往,任乃意自然會一口應下,可是如今她已經嫁給了宇文玨,是這晉城漢王府的媳婦,若是再為寧王製作兵器,就不再單純隻是生意買賣之事。
可是,若是她寫信拒絕,又惟恐寧王起疑會徹底地調查起自己來。如此左右為難,讓任乃意著實煩惱了好些日子。
這一日,她左思右想,與墨葵商量道:“不如我們來個移花接木,對外宣稱兵器行的舊主已經亡故,如今早已經易了主。”
墨葵蹙眉,搖頭道:“不妥。若是咱們不曾來漢王府,與那寧王不拖不欠還說得過去,可是如今卻是個不近不遠的親戚。我隻怕,寧王萬一有一點點起疑,仔細地查將出來,還以為是世子爺的有心設計,那咱們豈不是害了世子?”
任乃意輕歎口氣,想了好久,有些頭疼地扶額道:“讓我再想想,我去湖邊走走。”
她說完,也不讓水清和墨葵跟著,獨自一個人趁著黃昏時候已經不算炙熱的夕陽往玉泉池的方向走去,一麵可以舒散一下鬱結的心緒,一麵也可以好好地想一想解決此事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