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戶人家很爽快的同意了，說把孩子越快送過去越好。”知淮悶悶不樂地說著。
她家小白珩那麼好，卻要這樣白白地送給別人，真是不甘心啊。
“好，明日，便送去吧。”餘惜心中雖有不舍，也想把白珩留下來，但理智終究戰勝了欲望。她不能這麼自私。
“餘惜，就不能不把珩兒送出去嗎？我們一樣可以好好照顧他呀。”知淮糾結了一陣，還是不甘心地問道。
“他是來凡間曆劫的，不能因為我們的私欲而強行禁錮他。”餘惜很是理智地回答著，心裏卻還是不舒服。
“唉，那就明天送去吧。”知淮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咚’
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餘惜臉色一變，匆忙走了出去。
白珩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緊緊咬著下唇，雙眼通紅地看著餘惜。
“餘惜，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白珩的眼中注滿了淚水，他可憐兮兮地攥著餘惜的衣角，話語乖巧的讓人心疼，“餘惜，我會乖乖聽話，不會惹你生氣了，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餘惜心中也湧起了一股酸楚，她溫柔地摸了摸白珩的頭，輕聲說道，“珩兒，我是妖，你是人，我們是不能一直在一起的。”
白珩突然抱住餘惜大腿，啜泣道：“餘惜，我想和你在一起。”
餘惜的身形頓了頓，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那個導致她現在這種生活的日子。
“孟姣，月音，你們不要丟下我，我想要和你們一起。”
熟悉的聲音在餘惜的耳邊響起，她聽出了那聲音中帶著的恐懼和無助。
讓我，自私一回吧。
餘惜蹲了下來，將白珩摟在懷中，柔聲道，“好，珩兒不走，我會一直陪著珩兒的。”至少，今生如此。
知淮靠在門邊沒有說話，但嘴角洋溢著的笑可以充分體現她的心情。
翌日，餘惜和知淮帶著白珩先去向先前的那戶人家道歉，然後再去物色房子，畢竟時碎是常人看不見的，變出來也可以，但冒然多了家茶館，對普通人來說甚是詭異。
選了幾天，終於定下了城北的一家樸素的別苑。
這是知淮選的，她認為那裏依山傍水而又人煙稀少，還離都城內比較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又過了數日，他們便搬了進去。
餘惜搬到別苑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給白珩報了名去上學堂。白珩並沒有怎麼反抗，而是很乖巧地去了學堂。
餘惜經常一個人看書彈琴，而知淮被一群妖怪拉去瞎逛悠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轉眼間白珩已經十歲了，稚嫩的臉上已經開始有了白煜的影子，有時餘惜望著白珩都會想麵前的人到底是白煜還是白珩。
十歲，時碎，知淮覺得這實在喜慶，拉攏著餘惜和白珩出去遊玩。
餘惜也難得爽快地答應了，白珩一向很聽餘惜的話，見餘惜答應，心裏竟有些欣喜。
“餘惜，我們去哪裏？”白珩如星辰般耀眼的雙眸靜靜注視著餘惜。
餘惜抿唇不語，片刻後，答道，“竹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