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激煙又是大方一笑:“楊捕頭也隻是因為太關心追命罷了。”
“楊循,你留下照顧追命,其他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激煙,你跟我來一下。”諸葛神候吩咐完畢,把柳激煙單獨叫了出去。
眾人見池灝言已經並無大礙,也都各自散去,隻留下了楊循。
“追命,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啊?”楊循指著池灝言的短發,表現得很好奇。
池灝言發現這裏所有的男人都是留著長頭發,唯獨自己是短發,也難免對方會懷疑。不過想起這是古代時空,雖然他沒學過普通人的發展曆史,但在學習異能界曆史的時候老師也有提到過普通人世界的一些知識,好像普通人在某個時代以前,確實是無論男女都要留著長頭發的,還有個句子怎麼說來著?“頭發都是從父母身上掉下來的”還是什麼什麼的,反正那意思大概是說不能剪掉頭發就是了。
池灝言一時想不起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句子,也就不再去想,對於楊循的問題,他又以“失憶”搪塞了過去,接著便問起了對方的姓名身份。
楊循自我介紹說:“我叫楊循,循環的循,是咱們六扇門的一個捕頭,也是你的手下,你辦案的時候經常會帶著我一起去的。”
“手下?我倒覺得我們的關係似乎並不像上下級,反而更像是朋友。”池灝言看楊循對自己的態度,完全沒有下屬對上司該有的敬畏,那毫不客氣的樣子根本就是朋友之間才會有的態度。
楊循哈哈大笑:“你都把我當兄弟了,我哪裏還敢自稱屬下!”他是個身體很結實的青年,雖然稱不上帥氣,但看著很陽光很正氣,年齡比池灝言還要大上好幾歲。
“對了,”楊循突然湊到池灝言眼前,低聲說道,“剛才柳總捕進來的時候,我看你一直盯著他看,你的神情也不太對勁,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印象?”
池灝言小小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人觀察得還挺仔細的。不過自己不可能直接告訴他柳激煙身上帶著暗黑異能者的氣息,就算自己真的這麼說了估計他也聽不明白,於是就說:“這個,我也不好說,隻是覺得他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楊循皺了皺頭:“你對他有熟悉的感覺,對我就沒有?”
池灝言笑著搖搖頭:“沒有。”
楊循做了個誇張的失望表情。
池灝言趁機打探更多的情報:“你能告訴我,現在是……”本想問是哪個時空,但轉念一想這麼問破綻太大,接著又想到了時代這個詞,又馬上否決,問哪個時代和問哪個時空不都一樣嗎?最終轉口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說完了之後立刻又後悔了,好像這麼問也不太對。
池灝言還沒理清到底是怎麼個不對,那邊楊循已經在回答了:“已經是申時一刻了。”
“什麼什麼?”池灝言完全沒聽懂剛才那句話,自己問他什麼時候,他怎麼也得回答個現在是幾點鍾吧?
“申時一刻啊!”楊循以為他沒聽清,又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
“什麼?”池灝言還是沒聽懂。
“申時一刻!你不會掉了一次懸崖,把耳朵也給摔聾了吧!”楊循驚懼地叫道。
“……”池灝言無語。他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己對普通人世界的知識了解得真是太少了,尤其是古代時空。以前在異能學校上學的時候,也有過一些關於普通人的課程,但那些都是作為選修的課,池灝言隻對攻擊異能術的課程感興趣,異能文化課也很少會認真聽講,更別說關於普通人的選修課程了,而且還TMD是曆史課。
無奈,池灝言隻好直白地問道:“這裏是哪個時空?”
這次又換做楊循聽不懂了,池灝言瞬間淚流滿麵了,交流障礙,這就是交流障礙啊!哪怕他們說的是同一種語言,但因為異能者和普通人的身份差異,他們二人之間還是會遇到無法交流的時候!
可文化課太差的他,又哪裏知道雖然異能界的發展曆史中早就有了“時空”的概念,但在普通人世界中卻出現得很晚,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以“朝代”相稱。而“朝代”這個詞,偏偏池灝言又完全沒概念。
池灝言搜腸刮肚,總算又找到了另一種說法:“那這裏是什麼地方?”
“六扇門啊!我不是都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嗎?”楊循看池灝言簡直就已經是看白癡的眼神了,池灝言絕對有理由相信他此時肯定又以為自己不僅失憶、耳聾,同時還得了健忘症。更可怕的是,池灝言已經從楊循的目光中讀到了一種叫做“可憐”和“同情”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