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她的兮兮真的長大了,那麼,以前她為他做的那些以後都可反過來,他為她再做一遍嗎?
雪離覺得這樣的想法好奢侈啊。
那晚,兩人在倫敦橋下親密擁吻,顧兮之終於得償所願,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她開口說願意。
隔天他要回加州,雪離送他到機場。
他很舍不得,雪離卻比他理智,“快走吧,這麼方便,你想什麼時候來看我都行啊。”
他拉著她的手委屈地說,“就不能你去找我?”
雪離臉一紅,“好啦,我會去。”
“下周末?”
“你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到底談戀愛重要還是學業重要?”
“嗯,你最重要。
“雪離本來是以家長身份教育他,可他說了這話之後,她心裏一暖,覺得這孩子真是沒白疼,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快進去吧,要來不及了。”
他看看時間,“再過六分鍾再進去剛好合適。”
真是,能多一分鍾和她在一起都不願意浪費。
國內顧家。
花園裏,園丁辛勤地勞動,陽光下顧遠鈞負手而立,微皺著眉,視線在花圃裏,心思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園丁看了他好幾眼,心想問問他要不要給那些花木修剪出一些花樣,看他若有所思一臉嚴肅的樣子,就沒敢打擾。
男人抽了口煙,薄煙在眼前慢慢散開。
最近一段時間顧兮之和顧弦之兩個人都不太對勁,通電話時語氣明顯有閃躲,他是誰啊,久經沙場,倆毛孩子哪能瞞住他?
要是換了以往,問起兮兮他姐姐最近在幹什麼,他絕對回答得很麻利,他了解的兒子不可能對他姐姐的事一無所知,他說不清楚,反倒有問題。
反之雪離,以前每次他在電話裏說兮兮不對,她都會幫兮兮說話,最近幾次很明顯一提到兮兮她就沒了話,這太有問題了,不是掩耳盜鈴嗎!
顧總在花園裏來回踱步,直到陸律師回來。
他本來想認真和老婆討論一下兒女的事情,沒想到,她居然紅著臉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張化驗單交給他。
“這是什麼意思呀?”
不要臉的老男人,那張老俊臉兒此刻笑得像朵向日葵,別提多少褶皺了,手裏捏著化驗單,心花怒放暫時將雪離和兮兮倆小家夥拋之腦後了。
陸黎炸毛地坐在沙發上,不願給他一個正臉,還好這家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要是孩子們在,這多羞人!
“你說什麼意思?還不是你不自覺!”
一連幾天覺得不對勁了,該來的沒來,老覺得渾身乏力,早些時候就有幾分懷疑,今天忍不住了就和桑桑去了一趟醫院,結果……
“醫生怎麼說?”
男人坐下來,將他的小女人圈在懷裏,心頭有兩個聲音,既擔心,又高興。
“說讓我觀察一下。四十幾歲的高齡產婦,據說很危險的……”
“可我又覺得,如果再不生,以後咱倆就都不能生了。”這件事比較糾結。
顧遠鈞想了想,問她,“要不咱們過幾天做個全麵檢查,實在不行,就算了。”
孩子,已經有了兩個了,兮兮和雪離都是他的心頭肉。
那幾年還不覺得雪離對他來說有多重要,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隻覺得,是不是親生的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她在這個家裏充當著和兮兮一樣的角色,她剛出國留學那陣兒,家裏少了一個人熱別冷清,那時候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雪離早就融進他們的生活了,早就已經骨血相連。
正因為這樣,顧遠鈞老頑固地認為,雪離和兮兮都是他的孩子,是顧家的人,是一家人,所以,他們不能?
“可我舍不得。”
陸黎心裏歎氣,仰頭望著丈夫,“你看我媽不也是四十多歲生的小燁?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也得全身檢查一遍!”
好吧,陸黎拗不過他,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裏。
顧遠鈞一手摟著她,一邊在心裏想,前段時間確實放縱了,雖然嘴裏一直笑鬧要她再生一個,實際上是沒這想法的。現在陸黎有了,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他都五十幾歲了呢嗬嗬嗬嗬,要給阿南那些混蛋議論起來,還真叫人臉紅!
“今天你一整天沒出門在家裏做什麼呢?”陸黎問他。
“研究做菜啊。”
他很認真的眨眨眼,瞅著陸黎,“今晚四菜一湯,包你滿意。”
陸黎噗嗤笑出來,伸手在他臉上點了點,“一天到晚這樣不覺得無聊?”
“怎麼會無聊,每次我做的菜看你吃得頻頻點頭,別提多開心了。”
老男人也就這點追求,什麼都不在乎了,如今,兒子女兒都大了,和陸黎開啟了二人世界模式,每一天都換著花樣討她開心,為博她一笑,叫他做什麼都願意。
做飯給她吃,哪會無聊,簡直是樂此不疲。
“嫁給你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陸黎笑著,將他稍顯淩亂的發絲熨帖整齊,然後說,“所以你看我對你多好,提前給你買好七夕的禮物了。”
顧遠鈞過了半晌,有些別扭地咳嗽兩聲,“你怎麼比我先買了?什麼玩意,拿出來瞧瞧。”
陸黎搖頭,“還有一個多星期呢,急什麼?”
“買都買了還不給人看!拿出來拿出來!”男人急切地想要知道那是什麼,趕忙去翻陸黎的包,然後,他從裏麵翻到一把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