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摸摸,我耳朵好燙。”陸黎小迷信,覺得耳朵發燙就是有人在背後說她。
顧遠鈞就真的摸了摸,“還真的有點燙。”
“老公我睡不著了,我倆聊天唄。”
明天一早九點的飛機飛東京,七點半出發去機場,他最多還能睡三個小時了,就連三個小時也不讓睡了嗎?
“好,想聊什麼?”
“嗯……你看小嗚嗚一歲多了,我們給她起個中文名吧。”
“英文名不好嗎?雪離多好聽。”
“可是她在中國長大,戶口也在我們家,難道不該有個中文名字嗎?”
“我想想哈……要不然明天找爸吧。”
真的想睡了啊,連打了幾個哈欠。
“我們兮兮叫顧兮之,小嗚嗚是姐姐,你覺得,顧弦之好不好聽?”
“好聽。”
顧遠鈞這種人,喜歡小孩是一回事,在他心裏親生的和非親生還是有一定差距,比如說,對小嗚嗚的關心明顯就沒有兮兮多。
也不怪他,商人本來就是現實和世故的,小嗚嗚本來就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不過他世故歸世故,對小嗚嗚還是很好的,願意把她當做女兒來養。
陸黎當然感覺得到他對小嗚嗚沒有那麼上心,也很少揭穿他,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現在顧遠鈞又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你能不能想個更好聽的名字呀?”陸黎故意問,明知道他沒有這個心。
“弦之已經很好了……”他說,眼皮已經合攏了,抱著陸黎。
然後,五分鍾後,他睡著了,陸黎依舊趴在他身上,看著他困極了的模樣,還微微蹙著眉,馬上就有點後悔吵醒他了。
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小心翼翼從他身上下來,在他耳邊極小聲地說了一句,“顧遠鈞啊,我很愛你你知不知道?”
晴朗的午後,三個女人坐在露天的咖啡店。
桑桑瞧著精神有些不好的嘉怡,好半晌,低聲開口,“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
嘉怡歎氣,雙手抱著腦袋,“哎哎……”
“愛愛?”桑桑。
也就隻有她這麼猥!瑣的人才會聽成這樣了。
陸黎手裏拿著雜誌,翻了幾頁,抬頭看嘉怡,也歎氣,“昨晚我失眠。”
嘉怡眨眨眼,“你怎麼了?”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前半夜還好好的,四點多醒了就睡不著,感覺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嘉怡剛端起杯子喝水,突然就被嗆住,大聲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咦那不是安娜姐麼?”
陸黎眼尖,突然看見視線前方一輛車上下來的女人,跟著,一個男人也下來了,兩人親密地挽在一起走進了大廈內。
“哇噻,簡直是特大新聞,喬安娜談戀愛了?”嘉怡目瞪口呆。
看著陸黎,壞笑著蹭蹭她,“其實說起來要不是你,搞不好我哥真的會和她在一起哦。”
陸黎白她一眼,“別瞎說了,你哥喜歡她的時候純屬青春年少懵懂時期,哪有成年男人那股子深沉勁兒?不算!”桑桑表示不認識那個誰,不發表意見。
“哎對了。”
陸黎突然想起了什麼,“後來南哥和慶鬆哥打了一架你知道嗎?”
嘉怡還真沒聽說過,很驚訝,“什麼?”
陸黎笑,“我也是聽你哥說,說是,兩個人一句話沒說,揮了幾拳頭,然後喝了一排酒,就沒事了。”
桑桑對於嘉怡的事是知道的很清楚的,知道陸黎嘴裏的南哥算是她的初戀。“有時候真不能理解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也不知道是他們太直接,還是我們太委婉。”
陸黎點頭,表示讚同,“是的,這事兒換了女人……比如我,當初那個誰不也是就醉了對顧遠鈞幹了這種事嗎,我反正是不爽了很久很久!”
桑桑抓重點,“哪個誰?”
陸黎咳嗽兩聲,“不告訴你。”
嘉怡冷笑一聲,“還能有誰……”
陸黎瞪她一眼她才沒有把名字說出來,想了想,她說,“隻能說明一個道理,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永遠都是那麼的暴力、粗魯,腦回路和女人不一樣!”
桑桑拍手,點32個讚。
下午五點幾個女人散了,嘉怡沒有和陸黎一起,今天孩子有婆婆帶著,冰箱裏放了幾瓶奶,足夠言言喝的了。
去公司等高慶鬆,她沒有上樓去,在凱萊樓下等他。
高慶鬆和幾個高層一同走出來,表情嚴肅,雙手插在褲袋裏,一副精英模樣,這樣的他,和嘉怡麵前撒嬌賣萌的男人完全不能聯係到一起。
但這就是他,似乎永遠都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顧嘉怡覺得,可以給自己,也給他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相信他,這一次重新把自己完整的交到他手中,他會珍惜。
高慶鬆看見了顧嘉怡的車,在凱萊門口止了步,對幾個高層說,“那就先這樣,其他的等顧總回來再說。”
一分鍾後,坐進顧嘉怡副駕的男人,徹頭徹尾換了一副麵孔,靠在老婆肩上,“呀呀老婆,今天累死我了,晚上求安慰求安慰!”
嘉怡微笑,摸了摸他的臉,“好。”
顧兮之出生第一年,表弟高言承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顧兮之出生第二年,老媽和桑桑阿姨開了一家律所,自己當上了老板,從此成了女強人,教育兮兮的責任落在了老爸身上。
顧兮之出生第三年,雪離上了幼稚園,開始有人追,那時候的兮兮還不懂得吃醋。
顧兮之出生第六年,老爸四十歲,邁入不惑之年。
呃呃,兮兮覺得,自家老媽又年輕又貌美,還是大名鼎鼎的陸律師,難道老爸一點危機感都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