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小屋裏,馬三靠在床頭,眼神迷離的思索著什麼,身邊兩個徒弟圍坐在床前,不敢插話,等待著馬三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馬三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後,用略顯虛弱的語氣說:“咳咳,你們是想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吧?”
錦譽,錦仁沒有出聲,同時點了點頭。
馬三顫顫巍巍的取出身上的煙杆,錦仁很有眼色的為他掌火點煙,辛辣的煙氣從肺裏轉了個來回,馬三的臉上顯出一絲放鬆,輕輕吐出煙氣,緩緩道:“現在回想起來,今天遇到的事情都顯得那麼蹊蹺。”
“今兒早上我剛到門口,就發現守門的兵蛋子換了人。按說,像星巍海這樣的地方,不論怎麼換班,都是熟麵孔。可是今天守門的那位,我卻從沒見過。所有進煉獄當值的獄卒全部都要核查隨身令牌,那小子看見我的時候,臉色明顯有變化,但當時我也沒在意,像往常一樣走了進去。”
馬三說到一半,被煙嗆得緊咳兩聲,錦譽連忙倒上一杯清水,遞到馬三麵前,清水下肚,咳嗽才漸漸停下了。
“我去的很早,可犯人們去的更早。整個沙灘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獄卒在場。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兒,想要回頭,門已經被人鎖上了。之後的事情,錦譽都已經說了。”
屋子裏陷入一片沉默,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被發覺。
“師傅,您怎麼知道這事兒劉典獄長是知道的?”錦仁微微皺眉問道。
“這次的事情,明顯就是要置師傅於死地,這麼大的事兒,如果不是劉子方默許的,還會有誰?”錦譽顯然比錦仁想的周全,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馬三欣慰的看著錦譽,淡淡頭道:“錦譽說的不錯。”
屋門緩緩張開,李城從屋外走進來。
“馬大叔,你的身體怎麼樣了?”看見李城進門,馬三下意識就想下床行禮,無奈身上傷勢嚴重,剛想轉動身子,就疼得不能動彈。李城見狀快步走到馬三身邊,將他扶好:“馬大叔,你有傷在身,不用勉強的。”
馬三湊到李城耳邊,壓低聲音道:“公子萬金之軀,小人怎能……”
“好了,你就踏實的休息吧!”李城不由分說的按著馬三的肩膀,淡淡的靈氣湧入馬三的身體,一股暖流湧入髒腑之中,馬三隻覺得渾身酥麻,不由的哼哼了兩聲。
李城做完這些,心裏稍安。馬三的髒腑並未受傷,隻是肋骨斷了幾根,並無性命之憂。看了看錦譽、錦仁,李城低聲問道:“馬大叔,星巍海這段時間有沒有一些特別的事情發生?”
馬三思索片刻,恍然道:“你還別說,前兩天還真有一件稀奇事兒。”
就在半月之前,馬三和幾個獄卒被典獄長劉子方請去吃飯。本來以為劉子方隻會聊些瑣事,馬三也就沒上心。誰知道那天劉子方借著酒勁兒開始鞭辟朝堂政事,還說了好多當朝聖上的腹誹之言。
同在飯局之上,其他幾個獄卒也就見風使舵的借酒撒風,跟著劉子方胡言亂語。最後甚至說到了星巍海的囚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