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陳宮怒視著荀攸厲聲道,“荀公達!如果那曹孟德真有匡扶漢室之心,為何不學君侯這般休養生息積蓄力量?而是窮兵奢武連年進攻徐州?”
“父之仇,弗與共戴?本朝以孝治國,如果曹使君連父仇都不去報的話,又如何統領兗州?況且雖然兗州出現了旱情,但如果不是你等利欲熏心趁曹使君率軍進攻徐州之際反叛,恐怕曹使君早已經大仇得報了。到時候,無論新任徐州牧是誰,曹使君都可以與其商議借糧之事……”荀攸聞言,依然一副優雅的模樣回道。
“敢問荀治中!那曹孟德如果真是為報父仇,為何要盡屠郯城十數萬的百姓?!如果他真的愛民如子,又為何屠殺了兗州那麼多的子民?”聞言,陳宮冷聲問道。
而聽到陳宮之言,李義等人也轉頭看向了荀攸,因為他也很想聽聽荀攸是如何回答的。
“陳別駕此言差矣,曹使君雖然在征戰徐州以及回軍兗州消滅叛賊的時候殺了不少人,但可卻從來沒有冤殺過任何人!”荀攸聞言淡淡的道,不過在到叛賊的時候,他稍稍加重了語氣。頓時,就讓陳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過陳宮卻並沒有立刻發作,隻是冷著臉瞪著荀攸,等待著他的答案。因為陳宮知道,當荀攸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站在劣勢的一方。哪怕李義如今的表現並沒有任何的偏頗,但陳宮依然認為李義在心中定然已經傾斜向那曹操了。
畢竟,拋去李義和荀攸、曹操的舊情不提,單單荀攸隻提結盟,甚至還表示曹操願意在李義進攻長安的時候幫忙這件事。就讓他站在了絕對優勢的一方。
見狀,荀攸轉身看向李義恭聲道,“君侯,在下並不否認曹將軍在進攻徐州、兗州之時做下了過多的殺孽,但那卻都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郯城乃至在兗州征戰時,世人所謂的屠城,實際上曹將軍很早就已經空出一門放他們自行離去。可不想那陶恭祖乃至這陳公台,卻命人攔阻百姓的逃離,利用他們死守城池。如此一來……在攻城之時,死傷自然是難免的。”
“而在攻破城門之後,許多人依然負隅頑抗,而非從空出的那門逃離,這讓曹將軍隻能大開殺戒,不然如何平定叛亂?”荀攸淡淡的道,“況且,他們身為兗州百姓,卻跟隨叛逆與朝廷親封的兗州牧為敵,時與反賊無疑。但除了那幾次殺戮之外,曹將軍對這些反叛的百姓們,卻也是沒有多做懲罰,甚至還將不多的糧草分發給他們……”
到這裏,荀攸話音一轉,看著陳宮冷聲道,“可這些反賊就不同了,為了抵抗曹將軍的兵,每次守城都會強行征集大量百姓協助守城,造成了無數百姓傷亡!這等人,才是真正的禍根所在!如果不是陳公台、張孟卓等人利欲熏心,趁著曹將軍進攻徐州之時反叛,兗州又哪裏會出現戰亂?又有這麼多的百姓傷亡?!更被他們還將陳王請了過來!”
“胡言亂語!君侯還請明鑒!如果不是那曹孟德一心想要割據地方出兵徐州,進而窮兵奢武不理民生,兗州那麼多的官吏又怎麼可能會聽在下與張孟卓之言?如果不是那曹孟德輕易饒恕了禍亂兗州造下無數殺孽的黃巾亂賊,那些百姓又怎麼可能會跟隨我們?”陳宮聞言憤怒的反駁著。
“好了兩位,不若先下去休息一番,讓我與麾下眾人商議一下如何?”李義聽到這裏,忍不住開口道。因為如果按照這種模式吵下去,恐怕吵到亮他們也爭不出什麼高下。因為兩方都有無法否認的汙點在,陳宮這邊是反叛,曹操那邊是殺害大量的百姓。不管找什麼理由和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