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邈這幅模樣,許汜又再次道,“不過雖然如此,但我等卻也沒有想過反叛。隻是曹孟德這些年來,先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收降黃巾,要知道他們每一個,可都是染滿兗州無辜鮮血的暴徒!鮑國相更是慘死在他們的手中!可那曹孟德呢?卻能夠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將他們收降,甚至讓他們自成一軍!”
聞言,張邈當即想要些什麼,但許汜這次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而為了攻打徐州,曹孟德完全無視昔日臧霸出兵侵擾泰山郡之事,竟然暗地派人籠絡於他!那臧霸何人?年輕之時就因為擅殺泰山郡守而逃竄到東海,在得到陶徐州的重用後,卻暗中謀劃,趁著曹孟德進攻徐州之時選擇自立!”
“而這段時日呢?因為文禮了他不愛聽的話,就派人直接將他處死,甚至都不給我等求情的機會。而為了盡快攻下徐州,那曹孟德竟然屠殺徐州數十萬的無辜百姓?!孟卓!這些行徑,你覺得那曹孟德還是你心中的那個能夠匡扶漢室的曹孟德嗎?!除了沒有挾持聖上禍亂朝堂,他曹孟德所做之事,恐怕比起那已死的董賊也別無二致吧?”許汜越越大聲,越越激動,仿佛曹操當真是十惡不赦之人一般。
聽著許汜的話,看著他那激動的模樣,張邈張了張嘴似乎想要些什麼。隻是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歎息。他垂著頭坐在原地,表情中充滿了無奈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憤怒?有些,後悔?又有些,不過更多的,可能還是茫然吧?因為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見狀,許汜沒有再多什麼,隻是安靜的看著張邈。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些什麼了,因為他想要的,他相信張邈不會不清楚。所以他隻是默默的等待著,等著張邈做出最終的決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張邈語氣沙啞的看著許汜問道,“不知道除了我之外,公台還準備拉攏誰呢?”
聞言,許汜頓時大喜,看著張邈笑道,“嗬嗬,此人孟卓絕對想不到,但要實力,卻也不遜於下任何人!隻要他答應,再加上孟卓相助,占據兗州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聽到許汜的話,張邈頓時就愣住了,“不遜於下任何人?輕鬆占據兗州?難道是李無雙?!”張邈沉吟片刻後,驚疑不定的問道。
“非也!”許汜聞言搖了搖頭道,“李無雙雖然名震下,而且如果真的投效於他,占據兗州確實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李無雙與曹孟德乃是好友,未必會同意我等的提議。”
“那是……”張邈聞言追問道。
“陳王劉寵劉公耀!”許汜沉聲道,“陳王武藝超群勇猛過人,且自黃巾之亂以來,陳王就不斷招兵買馬,如今兵力已經超過十萬人。如果我等迎陳王進駐兗州,定然可以成就大事!”
“這……陳王會答應嗎?”張邈聞言,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孟卓,當今下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了,看看下吧,青州的劉玄德,益州的劉君郎,荊州的劉景升,揚州的劉正禮哪個不是皇室宗親?那些規矩又有誰還在乎?況且昔日討伐董卓之時,陳王就出兵屯駐陽夏,並自稱輔漢大將軍。如果他沒有什麼想法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許汜看著張邈沉聲道。
“但如此的話,會不會……”張邈依然有些猶豫,畢竟劉寵的身份實在很敏感。雖然有劉備等人珠玉在前,但他們終究是朝廷親封的州牧。
“孟卓,當今下雄傑並起,各自紛爭不斷,有匡扶漢室之心者,十之難有一二。既然如此,我等不若拔劍而起,奉陳王舉兵起事,趁著各地城內空虛共同占據兗州。屆時,不管是靜觀形勢相機行事擴大勢力,還是與其他勢力聯合共同匡扶漢室,卻也可以進退自如!”許汜神采飛揚的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