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康莫要覺得伯喈公嘮叨,你可知道當聽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等可是被嚇成什麼樣子?”王允待蔡邕兩人離開之後,開口勸著。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隻不過一直不行動的話,擔心朝廷那邊會有些……子師你也知道,昔日子幹公和義真公是怎麼被罷免下獄的。更何況,那前來檢視的宋常侍又死於那胡人之手,如果不做下樣子,實在不好交代啊。”李義攤著手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聞言,王允頓時忍不住白了李義一眼,以他的智慧,又如何猜不到李義真正的目的呢?甚至於那宋典到底是死在誰的手裏,他們也基本可以確信。隻不過,一方麵沒有證據,另一方麵死的畢竟是宋典……
不管是蔡邕還是王允,對於宦官那絕對是深惡痛絕,雖然不讚同李義如此魯莽行事,但人既然殺了,那他們也隻有拍手稱快,同時琢磨主意幫李義完善這些事情。隻是卻沒有想到那朝廷的使者竟然被李義三言兩語給嚇回去了,這讓他們在無語的同時,卻也很是慶幸。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太原了,不過子康你可要注意,別把那於夫羅逼得太緊了。”王允搖了搖頭提醒道。
“放心,我打獵了這麼多年,如果不知道隻有餓肚子的野獸才是最可怕的?”李義笑著寬慰道,不過話鋒一轉,又冷笑著道,“不過如果那於夫羅真的敢主動進攻,那我自然會告訴他,有我李義在,他們胡人唯一的命運就是老老實實的為奴為婢苟且偷生!”
“你啊!”王允聞言再次無奈的搖著頭,不過卻也不出什麼勸的話來,畢竟李義的戰績擺在那邊,就算大話,王允也沒辦法認為他是在逞強。而且算算時間,恐怕朝廷的支援也快要到了。
是的,王允也絕對朝廷會派出支援,雖然他並不知道之前李義請求支援糧草,遭到朝廷拒絕的具體原因,但多少卻也猜出來一些,畢竟除了那些該死的宦官之外,也不可能有其他原因了。
但如今,李義擺出一副要和匈奴人決一死戰的架勢,哪怕朝廷明知道是假的,也不得不奉上糧草軍需甚至還有援兵。畢竟,如今並州能夠依舊占據並州最繁華的六郡,憑借的可不是什麼兵多將廣,而是李義的聲威。如果換一個人,恐怕早在幹旱之前,於夫羅就已經率軍殺向太原了吧?
數之後,支援並州的軍需糧草在河內郡集結完畢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曼柏。“傳令給太原、上黨兩郡,讓他們派出部隊保護好輜重隊,可別讓那胡人給偷襲了!另外,讓他們派出探騎,嚴密監視各地的胡人動向!”李義表情嚴肅的道。
從河內郡前往曼柏,路途其實是很安全的,畢竟上黨、太原、雁門都在李義的手上,就算於夫羅得知消息想要偷襲,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別朝廷的輜重隊完全可以從更加後方的路線繞行。
“另外,同時緊盯著冀州的那夥黑山賊!雖然這段時間他們似乎沒有了什麼動靜,但畢竟還是擁有大量部隊!”李義又再次命令道。
對於冀州黑山黃巾軍的消息打探,李義從來沒有放鬆過,畢竟,這支部隊雖然看起來和李義認知中的黃巾軍並沒有什麼區別,但他的頭領畢竟叫做張燕。黑山軍!這是曆史上對這支黑山黃巾軍的稱呼,也是除了張角率領的黃巾軍之外,最為強大的一支叛軍。
強到什麼地步呢?具體的李義也記不太清楚,但他卻記得從張燕崛起直到其率眾十餘萬投降曹操,張燕都一直霸占著黑山乃至冀州常山郡一帶。要知道這段時間,可是經曆了公孫瓚、袁紹乃至曹操等各大勢力啊。
所以,哪怕沒有張燕沒有任何的動靜,李義也不會對其掉以輕心,尤其,還有於夫羅的存在。
嗯,好吧,李義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把白波穀的黃巾軍放在眼裏,不過畢竟什麼郭太之輩,李義壓根就已經不記得了。隻是如今這位被李義看不起的老兄,正給朱儁帶來非常大的麻煩。
前麵提到了,此時正是9月,秋收之際,同時,也是北方遊牧民族拿下獵秋或者打秋風的季節。雖然鮮卑因為單於之位的問題,已經多年沒有南下過,不過顯然,對於正處於河東郡的呼廚泉來,這卻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時機。同時,也是白波穀的黃巾軍和匈奴人騎兵配合最好的一次。
擁有絕對兵力優勢的黃巾軍將蒲子、北屈等縣團團包圍起來,而呼廚泉則率領萬騎兵不斷在河東郡肆虐著。之前,因為退守城池的戰略,使得就算匈奴騎兵繞過城池也得不到什麼東西,而且騎兵也沒辦法攻城。
但如今,單純搶奪糧食?這些事情匈奴人可不要太熟練。哪怕在並州生活了百餘年,那刻在骨子裏的基因可沒有斷開。而且,比起那些南下的鮮卑人,這群在並州生活許久的胡人還擁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他們之中有許多人不但會收割糧食,還很熟練……
幾乎就在數之內,整個蒲子、北屈,乃至稍微往下一些的縣城全部遭殃。畢竟隻是單純劫掠的話,想要防住胡人實在太過於困難了,更別呼廚泉將三萬大軍分成了十數隊四處出擊,讓朱儁是既不知道如何堵截,也不知道該如何防範。
無奈,他隻能下令河東諸縣加強對城池的防備,同時密切監視匈奴人的騎兵,一旦有集結的苗頭,立刻出兵牽製。同時,開始試探性的對包圍北屈的黃巾軍發起攻擊。
對於那些被劫掠的糧食,朱儁並不是太擔心,畢竟秋收之際,又是身在河東郡,怎麼都不可能缺少糧食。唯一擔心的,就是呼廚泉腦子抽了一路分散繞行前往雒陽,攻,自然是不可能攻得下,尤其越是靠近雒陽,城池的密度就越大,屆時想要繞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