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過又能怎樣,即便是我們留下來,他就能寬待我們父子嗎?”相比於郭興,父親郭仕達倒顯得異常安閑淡定。“倒不如趁著他出城巡視,咱們一走了之。”
“可那傅遠山貴為巡撫,是皇親國戚啊,若是他跟皇上奏我們的本,天涯海角也能抓住我們。”
“你這逆子之前不管不顧,現在倒知道怕了,晚了!”郭仕達猛得把火爐推到了一邊,有些氣憤。“現在我們隻能寄希望於那三江城外天聖門的天闕仙尊,這些年你爹我也沒少供養這位老仙人,再加上這上百車的奇珍異寶,相信他會給咱們父子倆幾分薄麵的。”
在做雪幕城知府的這些年裏,郭仕達幾乎是將一城的財富全納入了自己囊中,此刻遷移也是傾巢而動,不光帶走了珠寶,還帶走了城裏幾乎所有的附庸。
郭家的附庸多為官差和武者,是防護雪幕城的唯一力量,這些人悄然離去,雪幕城也就等於是隻剩下一個空殼了。
“幾天之前,你爹我就收到了天聖門一位道長的飛鴿傳書,說是妖魔潮就要侵襲雪幕城了,那傅遠山勢必會留下來死守城池,倒時候他是死是活還不好說呢……哼哼。”郭仕達撫著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長的笑了。
“妖魔潮……”郭興沉吟了兩句,一聽到妖魔,他的腦海便會有一道陰影。
“爹,您說那兩個天聖門的弟子能夠解決掉魯周嗎?咱們對他家做了這樣的事情,若是他僥幸活下來勢必會找咱們尋仇的。”
郭仕達歎息了一聲,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道:“興兒啊,不是為父說你,你就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幹,看上去不可一世,實際上卻是縮手縮腳。爹不止一次跟你說,做事就要做決。”
“讓那兩個天聖門的弟子下那雪幕之底,其實就是一石二鳥之計,咱們把巢車割斷,也等於是斷了所有人的活路。即便是魯周可以僥幸逃出來,倒時候咱們就跟天闕仙尊說是魯周殺了他兩個弟子,這小子得罪了天聖門,豈會有活路。”
經郭仕達一講,郭興不由點了點頭。“爹,您真是老謀深算。”
“而且我就這麼告訴你吧,魯周根本逃不出來的,縱使是那兩個天聖門弟子解決不了他,城底的那個妖魔也不會放過他。”
“妖魔?雪幕之底關押著妖魔?”之前郭興也都是按照父親的意思辦事,隻知道雪幕城有這麼一個隱秘的地方,並不知道雪幕之底到底有什麼。
“你年紀還小,應該不知道那個妖魔的恐怖,嗬嗬……炎魔尊赤城,這隻妖魔可曾經讓半個大驪聞風喪膽啊。”
郭仕達一邊感歎著,一邊輕輕把帷帳緩緩降了下去。
“好了好了,為父累了,抓緊趕路吧,記住到了三江城之後,把你那些惡習都改一改,好好恢複我郭家的實力才是正事!”
郭興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駕馬又趕到了整隻車隊的最後方,那裏還有一個花紅色的小轎子。
“她怎麼樣了?”
車轎前的車夫搖了搖頭,說道:“溫姑娘,還是一言不發。”
他把馬牽給一旁的手下,然後獨身一身踏進了轎子。
轎子裏溫婉正一動不動地倚在那兒,神情憔悴,滿眼淚痕。
溫婉的身旁還坐著她的父親溫老頭,此時正怯弱地低著頭,渾身打顫。
“你這混蛋,為什麼點我的穴道,快放了我。”一見是郭興,溫婉立馬罵道。
郭興輕輕拿手帕幫溫婉擦幹了眼淚,然後輕聲細語道:“婉兒姑娘何必不識時務呢,你此刻回城就將麵臨妖魔潮,到時候九死一生還不如跟著我逃出生天,你知道城裏多少人想跟著我郭家離開這裏都沒有機會嗎?”
“那就讓我去尋死!嗚嗚嗚……周哥哥死了,我也不要活了。”溫婉啜泣道。
“那個人死了你該高興才是,沒了媒妁之言的束縛,你便可以和我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一邊說著郭興的手一邊撫摸起溫婉的臉頰。“你說是不是啊,溫大叔。”
那溫老頭早就嚇破了膽,隻會連連應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