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不見此君現彼君(1)(2 / 3)

這一說,蘇漠倫和魏青嵐也就懵住了。而魏青書卻將紙傘遞給了蔡婆婆:“婆婆,還在下雨,把傘拿著。”

蔡婆婆接過傘後就下車打開了它,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年輕人,記住,不要去祈雲山!”

“知道了!婆婆!有緣再見!”望著蔡婆婆漸行漸遠的背影,魏青書又關好了車門。

車子一直都停在原地,車裏的四個人,又再次相遇了。夕顏這才發現,他們四個人居然都還是老樣子。蘇漠倫還是穿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黑色中山裝,魏青書仍是一身軍裝,一雙長筒靴;魏青嵐則還是那身紅色騎馬裝,而自己穿著的是那件最簡約的白色旗袍,隻搭上一件粉紅披肩。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點。

雨還在淅瀝瀝地下。

這才發現,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四個人都各自懷著心事,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還是夕顏問了他們:“對了,你們怎麼有汽車啊?”

隻見蘇漠倫回過頭來答道:“噢,這車是我朋友的。”尷尬的氣氛終於被打破了,“本來我到山西,是來喝他喜酒的。可青嵐說要多玩幾天,我朋友就把車借給我們了。剛剛才閑逛完,準備回我朋友家的,沒想到看見了你們,真巧啊。”

“是啊,真巧。”夕顏平靜地答道,此時的她,竟然有些羨慕魏青嵐了。

蘇漠倫怔怔地笑了:“對了,剛才那個婆婆說要你們不去哪裏啊?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嗎?”

到了這裏,沉默許久的魏青書終於開了口,他冷冷地說道:“不關你們的事,不要管。”

“哥!”魏青嵐猛地回過頭來,“你到底怎麼啦?我們還是不是親兄妹啊?怎麼現在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啊!”

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隻見魏青書沉重地說道:“有些事你不用知道,哥哥會處理的。”話還沒落地,魏青嵐早就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轉眼間魏青書又對夕顏說道:“我們下車。”

“還在下雨啊!”蘇漠倫大聲製止著,望了一眼夕顏又說道:“你自己被淋濕不管,但你不能讓夕顏也被淋濕啊!”

又沒人開口了,魏青書沉思著,夕顏左右為難著,魏青嵐獨自生氣著;許久,蘇漠倫才緩緩說道:“這樣吧,你們不是要去什麼山嗎?我可以把你們送到山腳下。到時找個避雨的地方再說啊。”

魏青書還在沉默,見狀,夕顏也試圖說服他:“難得找到這個地方,我們又不認得路,明天再來說不定找不到這裏了,那樣隻會耽擱時間。幹脆讓他們把我們送到山腳下吧。”

氣氛又沉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魏青書才勉強答道:“好吧。一直直走,但是我要你停車你就得停。”

話一落地,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了。車子終於緩緩開動了,車外還在下雨,車內卻異常尷尬。

前方真的是一條徑直的路,看來蔡婆婆的話沒有錯。車子開了許久都不見盡頭。弄得魏青嵐有些不耐煩了,她不斷抱怨地說著:“路怎麼這麼長啊!”

夕顏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卻是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車子不知開了多久,才從一條又長又窄的灌木從小路裏出來了。車子出來的時候還是從兩側的灌木裏鑽出來的。這時他們似乎進入了郊區,不再見到人家了,而是成片的林子和滿目的草地。此時這裏已經起了濃濃的霧。

雨似乎停了,濃濃的霧模糊了前方的林子。

“是不是快要到了?”魏青嵐的脖子伸得老長,似乎想看清前方的路。

“呀!啊…”

車子似乎碰上了什麼硬東西,突然狠狠地顛簸了一下,蘇漠倫急急地踩下了刹車。可四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向前傾了一陣,魏青嵐更是驚呼了一聲!蘇漠倫趕緊關切地問道:“大家沒事吧?”

“沒事…”夕顏似乎還是驚魂未定。

平靜下來後,魏青書好像恍然大悟似的,他猛地大聲說道:“等下!先別開車!”

車內的另外三個人都驚訝地看向了魏青書。隻見他打開了車門,然後下了車,向他們剛經過的路看去,可眼前的一切卻讓魏青書傻了眼!

“糟了!”魏青書驚呼著,車上的人一聽就都趕緊下了車。

“怎麼了?”魏青嵐邊下車邊問道。可一下車看見眼前的景色,她也竟然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站在寬闊的大草地上,眼前是他們剛經過的路,不,他們已經不清楚剛是從哪條路過來的了!因為,在他們眼前大概十米的地方擺著幾條相似的路!這五個路口都被灌木掩蓋著連成了弧狀,似乎每條路邊上都有灌木從,又有霧的幹擾,根本分不清是從哪條路過來的!這景色讓人感到不寒而栗,每個人的心裏多少都有些震驚與害怕!濃濃的霧停留在半空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怎麼會這樣!”魏青嵐有些慌亂了。

“我們開始從哪條路過來的?大家還記得嗎?”魏青書定了定神,大聲問道。

夕顏搖了搖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緩緩才道:“不知道,不知道。好像是從左往右的第四條,又好像是那一條…”她也開始害怕起來,她看向了蘇漠倫,聲音也越來越小,“怎麼會這樣啊…對不起…不該讓你們跟來的,真的不該…”

“別這樣,是我們要跟來的,沒你的事。”蘇漠倫有些憐惜地安慰著,“不過,從左往右的第四條路確實有點像,可是那條也像…”

“大家都別害怕!”魏青書鎮靜地分析著,“即然我們是從其中一條路過來的,又下過雨,那就必定會留下痕跡。”

蘇漠倫蹲了下來,他平鋪視線觀察著腳下的草地。又站起來說道:“除了那個絆了下車子的石塊,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他又頓了頓,“現在是初春,這些草都是新長的,不短不長。雖然下過雨,可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反而痕跡倒讓雨水衝掉了。前方又有霧,也看不清路。所以,我們隻能賭了!”

聽蘇漠倫這樣說,魏青書無奈地點了點頭,似乎也同意了這個說法。夕顏內心卻十分地不安!

忽地,又聽見魏青嵐驚疑地問道:“賭?怎麼賭?”

四個人都沉默了,魏青書走到他們中間,說道:“既然你們都覺得是那兒,一、二、三、四…”他透過霧從左向右依稀數到了第四個路口,指向那兒說道:“那就賭,就賭先從那兒出去!不行就原路返回再試其它的!”

“大家上車!”蘇漠倫今天似乎與魏青書特別有默契,連想法也那麼相似。

四個人都互望了一下,才立刻上了車。還是蘇漠倫開車,這次副駕換成了魏青書,而夕顏同魏青嵐則坐在了後麵。坐好後,車子便緩緩開動了,駛向了那條寄托了他們希望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