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調查人員對此並沒有過分懷疑,但不久後他們發現,瓊斯有關傷口的解釋有兩個版本,瓊斯對醫生說的和對同事說的前後矛盾。瓊斯告訴醫生他的手是被垃圾車劃破的,但是後來,他又告訴同事是被樓梯上的金屬劃破的。這引起了調查人員的懷疑。
調查人員找到麥克唐納醫生,想讓他介紹一下瓊斯先生的情況。
麥克唐納卻對警方說:“對不起,瓊斯先生和我之間是病人和醫生的關係,我必須為病人保密,不能以任何方式告訴別人有關他的事,這是我的職業道德。”
幾天之後,警方又找到麥克唐納,向他說明了酒店發生的事情,並說明瓊斯有可能和羅達的死有關。因為俄亥俄州最高法院已經規定:當警察有合理的理由相信當事人的傷口與犯罪行為有關時,醫生為病人保密的特權無效。麥克唐納有義務提供關於這種事情的證詞。
由於這項規定,麥克唐納不得不說出自己所知道一切。
麥克唐納醫生對警方說:“那天艾伍德·瓊斯到急診室來治療手傷,起初瓊斯告訴我,他的手是三天前被垃圾車劃破的,他左手食指上的傷口已經嚴重感染。”
“我相信了瓊斯的話,以為瓊斯的手是被垃圾車刮破的。他手上的傷口很小,是良性的,已經部分愈合。但是,仔細檢查傷口後,我覺得瓊斯在說謊。”
“當我割開瓊斯的手指時,膿水噴濺出來,在手術室的桌子上流了一片。瓊斯的傷口很深,已經感染到手指的關節處,整個左手腫得像饅頭一樣。我懷疑,瓊斯的手並不是被金屬物劃傷的。根據我的經驗,我認為,瓊斯的傷口是與人口接觸造成的,這種傷被稱為“擊打齒傷”。當一隻握緊的拳頭用力擊打牙齒時,就會形成這種傷口。”
麥克唐納一邊思索著什麼,一邊說:“‘擊打齒傷’可能是人手任何一個關節上的傷口,當某人在爭鬥中用力擊打對方的嘴部時,嗯,瓊斯手上關節處的皮膚就有可能被對方的牙齒劃破,從而感染上人類牙齒特有的細菌,嚴重的會發展為惡性感染。我做手部外科醫生25年了,隻見過三例這樣的傷口,每一例都是打架時與人口接觸造成的。”
“我對傷口進行了檢測,檢測結果表明,這種感染是由一種叫做‘齧蝕艾肯氏菌’的惡性細菌造成的。這種細菌通常潛伏在人類牙齦周圍的牙菌斑下麵。我給瓊斯做了兩次手術,並進行了抗生素治療。我想,如果治療不及時的話,瓊斯很可能已經死了。”
當被問及“齧蝕艾肯氏菌”情況時,麥克唐納醫生解釋道:“要使齧蝕艾肯氏菌傳播,嗯,必須得打破牙菌斑,這就一會造成顯著的傷口。這類事通常發生在某人的牙齒被打掉時。一個堅硬的物體,比如拳頭撞擊牙菌斑,齧蝕艾肯氏菌就會傳播。把手放在嘴裏是不可能產生這一效果的。擊打某人嘴部形成的皮膚劃傷,非常類似於在下水道底部造成的劃傷。”
麥克唐納醫生的講述讓警方想起了在案發現場的一些發現,死者羅達·內森恰巧有兩顆牙齒被打掉了,一顆落在她旁邊的地板上,另一顆在她的胃裏被找到了。當時,這並沒有引起警方的重視。
現在,經麥克唐納的講述,他們又把這一細節和真個案情聯係起來,辦案人員的目光都投到了這個叫做42歲的名叫艾伍德·瓊斯的人的身上。他的綽號為“大老粗”。
(3)照片校正
通過進一步調查,警方發現,在羅達·內森被害的那天早晨,瓊斯曾簽名領取了一把萬能鑰匙,而且一直沒有歸還。
艾伍德·瓊斯有犯罪前科,曾經三次因入室行竊和偷竊被判入獄。
調查人員憑借搜查許可證搜查了瓊斯的家,以及他的女朋友兼同事艾琳·梅特卡夫的家。
調查人員檢查了瓊斯的衣服和鞋子,結果一無所獲。他的鞋印同現場的帶血腳印不相吻合,在他的衣服上也沒有發現羅達·內森的血跡。
然而,在瓊斯汽車裏的一個工具箱中,調查人員發現了一把酒店的萬能鑰匙、兩根門鎖鏈,以及一個黃金鑽石項鏈墜,這個項鏈墜與伊萊恩描述的掛在羅達·內森脖子上的鏈墜一模一樣。
調查人員懷疑,羅達·內森臉上的傷痕是被門鎖鏈擊打造成的,就是在瓊斯的汽車裏發現的那種門鎖鏈。而胸部的傷痕,很可能是瓊斯使用的那種步話機留下的。
但是,驗屍照片並不是在平行於受害者身體的角度拍攝的,照片上的傷痕形狀與實際傷痕的形狀並不完全吻合。要想用照片與實物進行精確的比較是不可能的。由於驗屍照片存在角度偏差,這使得調查人員很難對羅達·內森的傷痕進行正確的分析。
警方得知FBI發明了一項叫做“照片校正術”的新技術,可以矯正照片上的角度偏差。這項技術首先將機器上的校正板設置在原來的拍攝角度,即當時照相機的角度。然後移動校正板,這樣,普通的平麵照片就轉變成無深淺反差的平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