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成鈺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阿喜這個名字了。
這五年時間,他一直在征戰之中,雖然五年多前的鹿城一戰,讓他贏了不少的勝果,也奠定了如今北朝大勝的基礎。
可是無奈,司馬南占據北朝江山實在有太長的一段時間了,在他還沒有篡權之前,北朝舊帝成武昏庸無能不理朝政,朝中的大小事都掌控在司馬南的手上。再後來,成高上位不足十歲,雖然也當了三年時間的皇帝,但在司馬南手上,也相當於是一個傀儡皇帝,毫無實權。
再到後來,司馬南篡位改國號為明,這樣長達十多年的時間裏,司馬南早就已經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到了北朝的內外朝政之中,盤旋在北朝根底裏的司馬南一派根深蒂固,實在不是短短一段時間,就能夠徹底處理幹淨的。
這五年時間來,他征戰南北,雖然也多少吃了點司馬南的虧,不過自己的勢力也不斷地擴大,一步步地將明軍逼到了皇城之中。
除了皇城以外的明軍勢力幾乎已經鏟除幹淨,五葉城的成飛也早就已經兵敗自刎,如今北明兩軍之間,隻剩下這最後一戰了。
皇城畢竟是舊北皇城的根基,皇城之中百姓甚多,成鈺不想因為急功近利而傷害了過多的皇城百姓,更不想因此會折損皇城,隻能和司馬南打了個長久戰。
如今這段時間過去,皇城之中的司馬南早就已經有些熬不住,再不消一段時間,皇城城門就可以攻克下來了。
隻是偏偏這個時候,武城這兒亂軍再起,應該是司馬南一派勢力最後的希望了。
武城的兵力早已經讓他轉移到了皇城,為了壓製住武城叛軍,他偷偷帶了兵力回援,隻要在武城叛軍還未成型的時候徹底碾壓,司馬南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那麼皇城便也就不攻自破了。
自然,這個時候對於他來說,必然是不能多生事端,否則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的戰局,讓時間又拖延開來。
隻是沒有想到,他卻僅僅是因為這個小丫頭眉眼之中長得有些像阿喜,便沒有隱瞞自己的名字。
五年多了,其實他早就覺得自己對阿喜的感情,早已經不像當初那般濃烈,自從他親手將阿喜送上了喜轎,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就早已轉化為當初在蘇家村時候的親情一般。
不過到底喜歡了她那麼多年,心底總還是有些許痕跡的吧,若不然怎麼會覺得有些相像她便讓心緒會有了些許動搖。
成鈺暗自地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這些東西,隻是看向麵前的小丫頭,“好了懷樂,我們先離開這兒,我會給你找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那你等你的哥哥來找你。”
可是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了下來,房門卻是砰得一聲打了開,刀疤從門外跳了進來,手上的重刀已經抽出,惡狠狠地看著房中的陌生人,“他娘的,敢從老子的手上搶人,今兒個誰都不準走!”
“糟了!”楚懷樂一下子就害怕起來,這個刀疤臉上就有一條疤,或許名字就是這麼由來的,本來就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再加上臉上那條疤,看上去更是猙獰可怕。
楚懷樂這會兒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隻緊緊地躲在了成鈺的身後。
成鈺卻是沒有多少擔憂神色,伸過手來攬著楚懷樂,好生地護住了她,溫柔的聲音有著讓人一下子就能安定下來的感覺,“不用怕,有我在。”
楚懷樂抬起頭來,看著身旁的成鈺,眼睛裏一下就有了神采。
她突然覺得這種感覺真奇怪,明明剛才還害怕得要死,可現在聽著他的話,又覺得好像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以前的時候,她都是被哥哥護在身後,不管她做了什麼錯事,哥哥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她承擔。
可現在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了一個跟哥哥一樣的人。
楚懷樂覺得突然就能安心了一樣,雖然隻是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可就是覺得,有他在,自己一定不會出事。
她其實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沒有多少功夫在身上,至少肯定比不得劍七叔叔和狄陽叔叔。
他沒有出手,但不管那人販子的劍離他有多麼近,他都將自己護在了身後絲毫沒有改變。
好在他的那個護衛武功卻是不低,兩個人刀劍相交,護衛一點都沒有落在下風,糾纏了幾下之後,那個護衛便將壞人的重刀都給挑落在了地上。
刀疤本來功夫就不如成鈺的護衛,現在沒有了武器,自然更是沒有還擊之力了,幾招之下,便被成鈺的護衛一劍擱到了脖子上,挾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