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給蘇穆芸機會,阿喜早在之前就已經給過無數次了,如今因為她,讓小樂白白地犧牲,阿喜說什麼都無法輕易的原諒她。
“芸兒,如果你隻是單純的記恨我也就罷了,我能夠理解你對成哥哥的感情,也願意給你時間去慢慢的走出來。但是如今,你的行為傷害了北朝軍,不但害死了小樂,還給北朝軍造成了平白無故的傷害,差點害得鹿城守不下來。你所犯下的罪過,已經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了。就算我想放過你,卻也無顏去麵對那些在戰爭中犧牲的北朝軍們。”
“你……”阿喜的話說的很是決絕,蘇穆芸看著她眸子裏頭的堅定,突然之間竟也有些慌了神,“阿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這一次我真是做的有些過分,可我已經知道錯了,小樂人死也不能複生,你又何必在這裏過多追究?”
“你說的沒錯,人死不能複生,所以你犯下的這些錯誤,也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阿喜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在來這裏之前,她便已經下定了決心,自然是不會在這兒,因為蘇穆芸的一兩句話而有所動搖。
她隻是輕笑了一聲,“我並不想做其他,不過隻是想知道,若是你所做的這些事情,讓成哥哥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顧及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會怎麼看待你?又會去怎麼處置你?”
“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情嗎?”蘇穆芸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難看了不少。
她和成哥哥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不少,不過隻是因為這一段時間阿喜回來才變得冷清了少許,她以為隻要阿喜離開鹿城,便總是能有她改變成哥哥心中看法的一天。
可是現在阿喜告訴她,她要親手毀了自己好不容易維係好的這一切。
“絕情的人,是你吧?”阿喜聽著她的話,神情也激動了些許。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前幾步走到了蘇穆芸的麵前,目光直直地盯著她,沒有絲毫可以退步和容忍的空隙,“蘇穆芸,是不是一定要我將常樂的屍體放到你的麵前來,你才會知道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阿喜什麼都可以容忍,卻永遠都無法容忍蘇穆芸如此藐視常樂的生死,在他看來好似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她現在的腦子裏隻要一想起常樂那一天的痛苦模樣,就覺得自己滿心都是絕望,“拜你所賜,他身上有三處劍傷,十處刀傷,深可見骨。你可知道,若是這一次鹿城能夠成功保住,他僅憑著截斷明軍後營兵力的功勞,或許就有機會在張天達手下當一名小將。離他當成大將軍的夢也越來越近。可是這一切,全都毀在了你的手上。你能想象我當時的感覺嗎?我親眼看著他受著身上傷痕的折磨,看著他死在我的懷裏,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他比我們兩個都小,原本還有這大好的未來等著他,但這一切都被你毀了。你現在還覺得,到底是誰更絕情?”
阿喜已經不想談論那些蘇穆芸對於她的誤會和陷害了,隻憑著害死了小樂這一條,她便不想再給她任何可以回頭的機會。
阿喜的聲音堅定得很,蘇穆芸也聽得出來,阿喜已經是不打算在顧及他們之間的感情,當即背脊也挺直了起來,“阿喜,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成哥哥?”
阿喜笑了起來,“你錯了,不是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而是在我來到你這之前,我已經將這一次我搜查到的證據呈遞給了成哥哥。”
“什麼證據?你哪裏來的證據?”蘇穆芸有些著急了起來,隻是心中還抱著幾分僥幸。
“什麼證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你做的這些事情原本就不高明,雖然在短短時間內能想出這麼一個陰險的計策來,的確算你有幾分本事,但同樣也留下了太多痕跡。即便旁的不說,單單是當日你命令你的親兵攔住常樂和陳靖,阻止讓他們向成哥哥稟告山穀一處的戰事,就已經足夠讓成哥哥懷疑到你的身上去。”
阿喜說著,臉上的笑容也是起來了幾分,“既然如你所言,處處道我與成哥哥曖昧不清,那想來如你所願,你這般想要置我於死地,恐怕也並不需要什麼證據,就足夠讓成哥哥定你的罪了。”
“你……你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阿喜的話聽上去極其難聽,但蘇穆芸知道她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