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之前在遂城的時候便認識的,關於蘇穆芸的身份也是心照不宣,是李昂一派最忠實的幾個人,自然談論起來也不用顧忌著其他。
那李闊自遂城一戰之後,便停留在了遂城守城了一段時間,是最近鹿城大戰才跟著帶了一部分兵馬到鹿城來的。
李闊和著阿喜也算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那時候遂城的一戰,阿喜用連發弩立下了赫赫功勞,李闊當時就對這丫頭另眼相看著。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鹿城來,原本瞧著那丫頭不在還有幾分可惜呢,沒想到她突然又再一次在戰場出現了,還一出現就鬧了這麼一番轟動,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那麼多兵馬,就這麼帶著那些人直接衝入了明軍中脈。
那些兵馬的驍勇善戰有著主要的因素,可是若不是這丫頭行兵有方,也不至於能夠贏得這般漂亮。
男子能有這樣的能耐都尚且是難得,又何況阿喜隻不過是一介女流,巾幗絲毫不讓須眉。
李闊如今看著阿喜,心中是禁不住地佩服,嘴裏的話也是直溜溜地溢了出來,“阿喜姑娘,遂城一別好久不見,沒想到阿喜姑娘如今,是越來越厲害了。”
“中郎將。”阿喜應了一聲,乖巧地低了低身子以示回應,“中郎將言重了, 大家都為北朝的複興拚著命,我隻不過是盡了一點薄力罷了,不值得中郎將掛齒。”
“誒,謙虛什麼。”李闊擺了擺手,“一次或許是僥幸,可這兩次都能夠支援北朝軍於水深火熱,阿喜姑娘的能耐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無需辯駁了。”
李闊說著,聲音都是揚起了幾分,“原本在遂城收著消息,還有些擔心鹿城呢,沒想到才剛到了鹿城,北朝軍便打了這麼漂亮的一場仗,狠狠地挫傷了一番明軍。不但前線殺了不少兵馬,更是抓了孟術和羅運,對北明兩軍的交戰有著十分的影響,阿喜姑娘功不可沒。”
“是啊。”一旁李闊的一個副將也是開了口來,“在遂城的時候,阿喜姑娘的連發弩可是立了大功的,那時候就讓我們這些男子都覺得自愧不如。原本還想著在鹿城不見著姑娘有些可惜,沒想到,姑娘還是這麼出其不意,實在厲害。”
“這一仗的確是漂亮。”李闊點了點頭,“不說這後頭,前線的地方,這用通過馬食對付戰馬從而擾亂敵方陣型的辦法,也是難得的上策,給北朝軍省了不少的力氣來,不知道是否也是姑娘的主意。”
“不不不。”阿喜忙搖了搖頭,已經被李闊他們誇上了天,自然不能連不是自己的功勞也攬過來,“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前線的地方都是靠著北朝軍的將士,側方能夠有這樣的勝果,也多虧了前線的將士拖延住了明軍主力,常協領又機敏果斷,我隻不過是恰巧得了消息,才去助上一臂之力罷了,真談不上什麼功不可沒。”
“是嗎?”李闊摸了摸腦袋,“我還以為這主意也是姑娘想的呢,姑娘這般聰慧,定是能想到這麼出其不意的一招。”
“中郎將……”李闊暗自說著,一旁的蘇穆芸下頜微微抬了抬,終於出了聲。
方才這李闊和他的副將一口一句對阿喜的稱讚和佩服,早就讓蘇穆芸聽著有些不順耳了,差點兒連自己的功勞都要一並算到了阿喜的身上,蘇穆芸怎麼能按捺得住。
這會子等著李闊的聲音落下,便是立馬反駁了過來,“不才,我隻是偶爾讀了《戰馬論》才想出這個主意來,也算不得什麼好計策,隻是能幫上北朝軍一把,也算是盡了心了。”
“原來是王後想出的。”李闊眉頭向上挑了挑,還有些不相信著。
當初這兩個姑娘到了軍營裏,他都是見過麵的,隻記得那時候,阿喜是鋒芒初露讓眾人都是咋舌,倒是這個叫蘇穆芸的,溫柔有餘魄力不足,總是站到一旁還挺難讓人注意到的。
當時李闊還覺得若是北朝新立,能配得上王後身份的,定然是這個阿喜。隻是沒想到後來,世事突變,阿喜不知所蹤,卻是這個蘇穆芸也不知怎麼的,竟然讓陳溫認了女兒,頂替了陳靈兒當上了後北王後。
不過這麼長的時間沒變,兩人也的確是有了不少變化,這阿喜原本的靈動勁兒少了不少變得沉穩了起來。
至於這王後嘛,褪了不少的青澀,多了幾分魄力,眼神也變得堅定了起來,跟著從前全然不一樣了。隻沒想到連在這戰局上的見解也是突飛猛進了不少,竟然也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