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安絲毫不遮著掩著對阿喜的崇拜,將那時候在遂城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地說了出來,那阿喜做出來的連發弩是如何的神奇,將楚國範鴻領著的那麼多兵馬都是活活地擋在了防線之外,讓他們絲毫都靠近不了。
那一戰,連發弩的能耐是許多人都知道的,隻是知道是阿喜做的人並不多。
如今何大安一句話說出來,那些個人臉上都是驚訝得很, 一個個地都開始喋喋不休了起來。
“什麼,那個連發弩是她做的?“
“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那東西可厲害了,能連著發出來十把弓弩,若不是因為那個,恐怕那一戰可沒那麼容易贏,我們的性命又怎麼可能保得住。“
“如此說來,阿喜能有做出那連發弩的能耐,想來今日所謂衝入敵軍中脈所向披靡一事也定不會有虛假!“
“可不是嘛,阿喜姑娘實在是太厲害了。”
一旁和何大安一起來的幾個遂城守軍裏的人,知道幾分內情,也是附和著何大安的話應著他們。
隻是一個兩個的說著也就罷了,可這麼多人都這麼說著阿喜的能耐,便是由不得他們不信,這會子對於阿喜的好奇和崇拜心全都升了起來,從圍著常樂也都轉移到圍著阿喜這頭來了,問東問西地隻想著知道阿喜這小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
阿喜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地被這麼多人接連不斷地誇著,也算是能夠理解剛剛常樂被他們誇上天時候的感覺了。
稱讚上就這麼此起彼伏著,成鈺和蘇穆芸他們到了城南軍營的時候,便也是見著的這麼一副場景。
那軍營裏頭,人頭攢動地圍繞在一起,隻是剛剛走近了來,便是能聽著他們都在誇著阿喜如何如何能耐,是北朝軍的福星,甚至都有著說,有了她,這一次鹿城便一定能守得下來的話。
原本這樣的話也都是因為大家夥心中高興,情不自禁地說著,在他人聽來也不會覺得什麼。
隻是,這剛走近了軍營的蘇穆芸,就看著不遠處的阿喜,看著那麼多人圍著她,一句跟著一句地誇讚著她,一張張臉上全是佩服的神情,將這次北明兩軍交戰,北朝軍能大敗明軍的功勞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蘇穆芸的拳頭便是暗自躥得緊了起來,她心中怎麼能甘心?這一次兩軍交戰,明明北朝軍都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明明自己提出的對付戰馬的策略,也起了十分的成效,若不是因為那些馬食,怎麼會讓明軍的戰馬毫無戰鬥力,讓明軍無法行兵陣型,隻成了一盤散沙。
若真是要論起來,明明是自己的功勞才是最大的,她也斷定了這一次大勝歸來,自己這個後北王後的位置一定會在眾將士心中坐穩了。
可卻哪裏想到,阿喜突然在這個時候回來,還莫名其妙地到了戰場上救了張天達和常樂,幫著他們將羅運抓了回來,在與寧國勝的直接交戰之中,打敗了寧國勝。
就這麼一對比,她的功勞好似全然不見了一般,盡數隻成了阿喜的襯托。
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到頭來,全都是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更甚者的……蘇穆芸朝著身邊的成鈺看了過去,她的夫君,明明自己的妻子就在他的身旁,可是他的目光卻那般柔和得停留在不遠處的阿喜身上,絲毫都挪不開一般。
那樣極盡溫柔的目光,是她努力了那麼久都不曾得到過得,可阿喜、她才不過剛剛出現,卻那般輕易地剝奪了過去。即便成哥哥站在這兒,那些將士卻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後北王,沒有絲毫的禮數言著,成哥哥臉上還是見不到一點顧忌,就那麼一直看著阿喜,甚至連上前打斷他們的念頭都沒有。
蘇穆芸心中恨著,恨自己努力了那麼久的成果就因為阿喜的回來而功虧一簣。
可是她更很,現在的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站在成哥哥的一旁,看著那個女人輕易地奪走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這樣的心思,成鈺根本沒有時間去顧慮得到,在現在的他眼裏,就隻有不遠處臉上帶著幾分紅暈,在慢慢回答著那些將士問題的阿喜。
多久了?成鈺已經快要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他就這麼貪婪著看到她的眉眼,貪婪地享受著還能這麼靜靜看著她的時光。
可知道,這麼日子,他有多麼地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