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那女子身邊的一個侍衛武功都如此高深,想來要為皇帝做這麼冒險的事情,定然不會隻派一些小魚小蝦過來。
一時間,王陽幾個大臣臉上原本剛出現了幾分希望,這會子臉色又是沉了下去。
王陽也是緊接著開了口,“羅大人所言極是,而且我們的兵馬距離王爺府也有上一段距離,若是聽著風聲再先行操兵前來營救,恐怕時間也是來不及的。恐怕皇帝就是料定了這些,才敢如此行事。三爺,我們該怎麼辦?”
王陽說著,楚文懷的神色也是越凝越緊。
羅天成話中所說的,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他府中的確也有些精兵,可隻靠著這些,他的確也並無多少勝算。
畢竟,不說這一次禦史府裏那挾持住殺手的侍衛,就單單說凱旋門大變之時,這朝廷之中也是有風聲傳來。說是當時這女人也在場,在她身邊保護的人並不算多,除卻了楚文胥身邊的少數精兵之外,隻有一少部分武功十分高深的暗隊。
可偏偏即便如此,老二那麼多精兵圍住了他們,卻還是無法從那些人手上殺了這個女人。
如此想來,這女人的確是不能小看。
楚文懷也有些懷疑,自己的這些府兵能不能攔得住他們的人,若是敗在了這上頭,讓他們行刺成功,恐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了。
不行,他必須得早做打算才是。
楚文懷想著,也是看向了一旁的羅天成,“你的騎兵營如何?”
“三爺的意思是?”羅天成眉心一蹙,“三爺,下臣的騎兵營可不屬於京都守備軍,擅自調動可是違法之事,是會被軍法處置的。”
羅天成覺得有些不妥,楚文懷卻像是篤定了主意,“離本王這王爺府最近的,也就是你的騎兵營了,我手下的兵馬尚在京都之外,若是為了明日之事連夜趕回,必然會引起楚文胥的警覺,著實不妥,能為本王行事的,也隻有騎兵營了。”
“但三爺,騎兵營……”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楚文懷擺了擺手,“你放心,本王會讓人守在宮門口,一旦那女人身邊的侍衛出了宮,你立馬帶著騎兵營在亥時之前埋伏到王爺府周圍,一旦他們行事,你們立即衝進來將他們速速拿下。到時候,隻說是聽人稟告王爺府出了事才帶兵援救的便是。國法雖然規定了騎兵營不得擅自調兵,可也有緊急之時破例的先例,隻要行刺的人被我們抓到,這上頭的文章,便也由得我們自己來做了。”
楚文懷如此說著,羅天成也知道這是要保下楚文懷最好的辦法了。隻要能抓住那些行刺的人,比起謀殺皇三爺的罪名來說,騎兵營的調兵實在是不足掛齒,皇帝也沒有什麼名頭可以怪罪到他們頭上。
這般想著,羅天成也終於是收了還要勸阻的話,點了點頭,“下臣謹遵三爺吩咐。”
“好。”楚文懷點了點頭,又看向了一旁的王陽和其他的幾位大臣,“你們明晚調集府兵在府中隨時待命,一旦有什麼情況,本王會盡快通知你們,是成是敗,就看明日的殊死一戰了!”
“是!下臣遵命。”楚文懷說著,王陽幾人都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下來,朝著楚文懷拱了拱手。
一夕之間,就隨著阿喜的行動,楚國京都的天,再一次變得風雲莫測了起來。
第二日的早朝,楚文胥能輕易地察覺得到,在這底下的許多大臣,神情都變得十分地微妙,尤其,是在黎旭再一次提到禦史府行刺一事與前朝有關,甚至還點出了幾個有嫌疑的大臣,希望皇上準許查明之時,那些個大臣臉色更是變得晦暗不已,有著無法言說的複雜。
果然,即便拿不出任何的證據,黎旭卻每一句話都用著猜測和莫須有將罪名往他們身上靠著。
甚至於,還有幾個人十分突然地便提出有人告發朝中有命官貪贓枉法,希望將手上的證據交由大理寺一並徹查。
如此一番早朝下來,楚文懷和羅天成幾人,都是斷定了皇帝今晚一定會有行動,否則不會在前朝讓黎旭點得如此明顯,更不會突然冒出那麼多彈劾之人,便是隻等著為今晚之後的事做著鋪墊,為自己身上多安上幾個罪狀,讓他翻不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