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喜早就知道,這次去禦史府定然不會有什麼收獲,方景明那老家夥的固執是出了名的,若真是能用自己的三言兩語將他勸好,他也稱不上一個禦史大夫的名頭了。
她今天來,不過是做戲給那些有心人看得。
他們那些人已經動了兩次手腳,可還是未能在前朝引起軒然大波讓楚文胥改了立皇後的心意,自然還是會有下一步的行動,畢竟一旦等大理寺查出來還了阿喜一個公道,這些個事情,便是要白做了。
如今,阿喜自己跑到了禦史府,跟方景明私下見了麵,又惹了脾氣,這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時機。
若是方景明在阿喜到了禦史府之後出事,在這個檔口眼上,阿喜是怎麼都脫離不了關係的。
阿喜說過,他們這些人,不是不想動方景明,而是舍了這顆棋子需要一個最佳的機會,阿喜便給他們這個機會。
果不其然,阿喜才離開後沒多久,方景明仍躺在床上歇息著,窗口一動,一個黑衣人的人影便是閃了進來,他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待床上的方景明察覺,黑衣人已經到了床前。
方景明大驚,迅速地坐起了身,便是往著床後退了些去,“你你……你是誰!來人啊!”
方景明想叫著呼應,那黑衣人卻也不管,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條絲絹,翻身朝著方景明而去,手上的絲絹便是要像他的口中捂去,另一隻手從靴子裏拔出了一把匕首,朝著方景明脖子一揚。
方景明原本就體力虛弱,連走路的勁力都沒有什麼,哪裏能抵抗得了麵前的黑衣人,隻退到了床邊便無能為力,根本沒有躲閃的功夫,他眼睛一閉知道自己的死期一到,隻沒想到那女子當真是歹毒,來禦史府勸說自己不成,便暗地裏又安排了這些殺手,著實是最毒婦人心。
他心中想著,恨恨然自己無法再活著在前朝對抗這個歹毒的女人,卻沒想到眼睛一閉,脖子上依舊毫無感覺,隻聽得眼前鏗鏘地幾聲,似乎是打起來了。
方景明驚得睜開了眼去,才發現麵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從旁邊竄出了另外一個男子來,衣著是宮中侍衛的打扮。
方景明沒有見過這個男子,但他擋在了自己麵前,將那黑衣人手上的匕首擋了開去,招招淩厲的朝著他攻了過去,沒一會兒就將他打得步步後退。
這侍衛的武功高過黑衣人許多,幾招下去那黑衣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招架之力,隻讓男子一劍割傷了他的手臂,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將他踢倒在了地上,一把長劍便是擱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這頭的打鬥聲也是傳到了外頭,打鬥剛是結束,方墨林帶著府中的府兵也是立馬闖了進來,一臉的擔心模樣,看著房中的場景驚詫不已,倒是看到方景明還安全著的時候才鬆下一口氣來,迅速叫著府兵將男子和黑衣人團團圍住,便是跑到了方景明身旁,“父親,可無礙?”
“無礙。”方景明搖了搖頭,尚且剛剛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緊著由方墨林扶著坐到了床邊,“墨兒,這位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切莫得罪。”
“是。”方墨林應了一聲,朝著那男子看了過去,看著他那張頗為熟悉的臉,眸子一下子睜了開來,嘴裏的話也是溢出了聲,“侍衛大人?”
“墨兒認識?”方景明輕咳了一聲,緩住了幾口氣,還有些沒弄清楚麵前的事情。
方墨林卻也好不到哪兒去,實在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點了點頭,道:“父親,這位、是方才那姑娘帶來的侍衛,是那姑娘的人。”
方墨林口中說得,正是劍七,阿喜的轎子出了禦史府,劍七便暗自離開阿喜又回到了禦史府中等著,沒想到那些人實在是著急得很,很快就等來了他要等得人。
“那個妖女?”方景明聽著方墨林的話,眸子朝著劍七看了過去,臉色沉下來了許多。
劍七卻是收了手裏的劍,將黑衣人交給了禦史府的府兵壓著,長劍插入到了劍鞘之中,淩厲疏遠的目光朝著方墨林和方景明看了過去,“禦史,如今你該稱恩公了,今日、是主子救了你一命。”
“哼。”方景明一到了阿喜身上,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你們到底在弄什麼名堂,先是喊打喊殺,又是來如今這一出,告訴你家主子,若是有什麼話,不妨明說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