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一臉驚詫地朝著他看了過去,已經訝異地說不出任何話來,楚文胥看著她驚訝的小模樣,終於不再咬著自己的唇,哼笑了一聲,也鬆開了幾分力道,溫存的聲音輕輕地呢喃道:“小丫頭,我真沒想到你如此狠心,當年你不過損失了幾個飛火流星,如今便要這般折磨我嗎?”
“你……”
阿喜的腦子轟得炸開來,周圍兩邊交戰已經夠熱鬧了,可是她卻覺得絲毫比不過自己腦子裏的亂。
飛火流星……楚文胥……
他竟是、當年那個小男孩!
其實阿喜之前是有過這樣猜想的,當年那個小男孩到蘇家村便是為了兵道之書而來,後來楚文胥的出現也是為了兵道之書,他們兩同是楚國人,便不得不讓阿喜產生這樣的猜想。
隻是阿喜總是覺得楚文胥一個楚國太子身份,哪裏有理由頻頻跑到蘇家村去,又怎麼會和蘇婆婆有交集。就這麼想著,這樣的想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怎麼可能想到……
阿喜如今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隻是死死地盯著楚文胥,聽著楚文胥的聲音柔柔地又在耳邊響著,“你先是倒吊了我兩名親衛,又用飛火流星傷了其他人,我不過撿了你的玉墜子用作賠禮。至於那飛火流星,是狄陽弄壞的,這個仇你得記在他那兒。”
“我……”
阿喜終於是徹底回過神來了,當年的事情,楚文胥說得隻字不差,那個小男孩不是他還能是誰呢,隻是阿喜沒想到當年那個冷麵護衛居然會是如今的狄陽。
她已經完全沒辦法理得清自己現在的感覺,那個小男孩的身影就這麼和楚文胥重疊在了一起,她忍不住笑著,又忍不住淚水湧了些許出來。她從前一直掛念著的人竟會是她如今喜歡的人,這樣的感覺,實在讓阿喜有些手足無措。
她突然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好多問題想要問楚文胥,隻是顯然,並沒有多少時間給他們。不遠處的成鈺看著那頭的兩個人,卻是渾身的氣性都冒了起來。
楚文胥搶他的阿喜也就罷了,如今還當著自己的麵做出這樣羞辱阿喜的事來,成鈺忍不住提劍上了前,他的親兵為他護出了一條道,擋開了楚文胥的手下,成鈺便是長劍一提,朝著楚文胥刺了過去。
隻是沒想到,還沒等長劍刺到楚文胥身上,阿喜的餘光卻是恰好瞧著了他,眸子一睜,毫不猶豫地反身擋在了楚文胥麵前,“成哥哥不要。”
楚文胥也是眼疾手快,又立馬拉過了阿喜,右手一抬,一下子生生地握住了成鈺的劍柄,劍鋒刺破了他的掌心,鮮血一下子蔓延了上來。
好在剛剛成鈺瞧著阿喜替楚文胥擋上一劍的時候,便已經盡力地往回收著,如今倒也沒傷了楚文胥多少,隻是他還是忿忿地不肯將手上的劍放下來,隻是不甘地看著阿喜。
“阿喜,我實在不明白,這個淫賊這般羞辱於你,你為何還要用性命相救,我……我做了錯事,你卻連諒解都不談,隻徑直拒我於千裏之外,你對我實在太不公平了。”
“成哥哥我……”阿喜抿了抿唇角,上前了幾步,使勁將成鈺的劍推了下去,有些心疼地看著楚文胥手上的傷,才接著說道,“成哥哥,你若是真能將我的話聽進去,便該知道,我喜歡的人就是阿胥,你若是要殺他,便先殺了我吧。”
“阿喜你……”成鈺眉頭一皺,手上的劍終於放了下來,可看著楚文胥臉上的恨意還是無法消退下去。“他可是楚國人,北楚不兩立,你怎麼能喜歡上他,何況他將你強虜回楚國,這般行事,怎值得你喜歡?”
“我不值得,難道你成鈺便值得不成?”楚文胥哼笑了一聲,抬手將唇邊的血漬蹭了開去,鮮紅的血液襯著他臉上的笑意,有一種蠱惑的邪惡。“我雖是楚國人,但北楚不論,我卻從未做過任何傷害阿喜的事,我對於她的感情,是你成鈺千軍萬馬都追不上的。而你呢,你做的那些事情,怕是不敢讓我說出來吧。”
“我……我有何不敢讓你說的?”成鈺聽著楚文胥的話,心中微微心虛了幾分,卻還是挺了挺身子,“我對阿喜的感情天地可鑒,更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我不信你又能說出如何汙蔑我的話來?”
“是嗎?”楚文胥抿笑一聲,倒是有幾分欣賞成鈺事到如今不知從哪裏來的自信,“那你可否知道,蘇家村蘇大安,在我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