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家沒了依靠,那短短兩年時間,已經被削減了不少,可如今楚皇突然要立了楚文胥為太子,賢貴妃家自然重新將希望又寄托在楚文胥身上。畢竟、丁香曾經是賢貴妃身邊的人。
除卻楚文修早就交給楚文胥的鷹狼狐三個暗隊,楚文修的其他幾派勢力也全都靠到了楚文胥的手上。
前朝有著楚文胥,後宮自然要仰仗楚文胥的娘親丁香。
隻可惜……
“隻可惜楚皇讓我當這個太子並非認可我,不過想借由我這個局外之人牽製一下二三皇子和齊光一派勢力的發展。他對我並不信任,自然也害怕我會在太子之位上日益豐碩我的勢力,所以,在齊皇後想害死我娘親的時候,楚皇閉眼默認了這件事情,隻在我母親死後給了一個妃的尊位。因為在楚皇心中,無論誰在後宮獨大他都不放心,他唯一放心的隻有一個沒有子嗣的齊皇後。或許,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賢貴妃會這麼輕易地被齊皇後扳倒,這其中若是沒有楚皇的默許,恐怕真的難以做到。”
“難怪……”
阿喜深吸了一口氣,聽著楚文胥的話音落了下來,可自己想說的話卻還是好像卡在喉嚨裏一般吞吐不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楚文胥在私下從來都隻叫楚皇,而不會說父皇父親,為什麼楚文胥提到這個人時,從來沒有一個兒子對於父親的感情,而是冷冰冰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原來,這才是其中的原因。
楚皇這個皇帝幾近將多疑多慮發揮到了極致,他的兒子可以隨便利用,他的妻妾都能夠成為他隨時舍棄的棋子。
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阿喜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隨著楚文胥的話一點點地落了下去,連聲音都帶著許多沮喪。
“楚文胥,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說些什麼好,我從小無父無母,一直待在蘇家村裏,可是我還是有疼愛我的親人,有那麼多對我好的朋友,即便不像你們皇族宗親一般可以過著普通人羨慕的生活,可是我忽然覺得有幾分慶幸了。”
阿喜說著,手抬了起來,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落在了楚文胥的手背上拍了拍,微微地彎了彎眸子,“不過楚文胥,我相信你,我一直覺得你不是個平凡人,上天給了你這麼多的考驗,也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相信即便楚皇如今不信任你,可是憑你的能力,也一定為你的娘親報仇,手刃了齊光這個壞人,我相信總有那麼一天的。”
“嗯?”楚文胥聽著阿喜的聲音,抬起了幾分眸子裏,正巧便撞進了阿喜帶著幾分笑意的神情裏,她的眼睛像月牙一般有著淺淺的弧度,即便是在這樣的晚上,可是她的笑容裏頭卻似乎被陽光映射著一般,讓人看著都覺得渾身暖和,還有她的手溫,就這麼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似乎能一路傳到了他的心裏去一般。
楚文胥原本將心裏堆積那麼多年的事情說出來,胸腔也覺得有些悶痛,可如今看到阿喜臉上的笑意,卻感覺那些悶痛似乎也一掃而光了一般。
他跟著阿喜笑了起來,也不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阿喜的眼睛便是更彎了,一把拿起一旁的兔腿,撕下來一半遞給了楚文胥,“好了阿胥,嗯……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從前的傷痛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想了。其實之前的時候,我總覺得你也算不上是個什麼好人,可是後來,我見著你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處理官民的糾紛博得百姓信任,又為了那些難民寧願冒著沾染瘴氣的危險,我真的覺得,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完成你想做的事情,若是你當了國君,也一定會是比楚皇好上百倍的。”
楚文胥聽著阿喜的話,手指蜷了蜷,忽然覺得好像心裏有個什麼地方打開了一般,一股熱流便是控製不住的湧入了心底。
他側著腦袋看向了阿喜,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的熱流又到了腦子裏忽的讓他腦子有些發熱,一下子又反握住了阿喜的手,緊緊地抓著阿喜軟綿綿的小手,炙熱的目光也是灼灼的看著她。
“謝謝你相信我。”
隻是話音落了下來,他的眉眼一彎,微微向著阿喜靠近了幾分,溫熱的氣息又是撲在了阿喜的耳邊,“可是其實,小阿喜,我沒有戴麵紗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提前還喝了抵抗瘴氣的紫雪丹,但、我還是一定會做到,你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