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楚文胥的神情,又似乎淡然地很,隻是想把她帶走一般。
他甚至連眸子都沒有抬起來,聲音淡的聽不出一點異樣和波瀾,“不做什麼,隻是你聰慧得很,我十分欣賞,想帶去楚國做做客,或許一個月時間後,也會送你回來了。”
“既然是做客,那總得先通過我的同意吧,你們楚國那邊的規矩,把人打暈了帶走就是請人做客嗎?”阿喜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知道楚文胥外頭還有不少的人,她也實在不想再來一次被打暈,否則這會子她絕對是先把楚文胥揍一頓,再搶了他的馬跑回去了。
楚文胥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終於舍得抬起眸子來看了阿喜一眼,竟是哼笑了一聲,“對旁人,或許是要點規矩的,可是對你,還是直接一點更方便省事。”
“你……”阿喜氣得隻要揮拳頭了,她雙手撐到了腰間,喘著氣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心裏的怒火,“你快說!你到底要帶我去楚國做什麼?”
楚文胥看著麵前的阿喜,瞧著她生氣的時候,扭在一起的小臉,撐在腰間的雙手還有塞滿了怒火鼓起的腮幫子,忽的又覺得模樣熟悉得很。
像極了、像極了蘇穆芸小時候的模樣,像極了他們那時候,在小樹林遇見,他將她的飛火流星弄壞了,她生氣時的模樣。
楚文胥覺得,也的確是不能怪狄陽會覺得阿喜才更像是當年的丫頭,這個阿喜,的確是有幾分她的模樣。
隻不過幸好,蘇穆芸已經承認了,否則,他和狄陽倒真是要認錯人了。
隻是,或許也真的是因為這阿喜的確有些像那丫頭的原因,即便她對自己狂妄又沒有禮數得很,可是楚文胥竟然無法對她生起氣來,反而還覺得有些難以控製地想生笑。
他搖了搖頭,“我與人許下一諾,要帶走你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一個月內,我不會放你走的。”
“你跟別人,許這樣的承諾?”
阿喜更疑惑了,“你閑著沒事,跟別人做這些承諾?”
誰會,莫名其妙地要她走?
楚文胥卻是沒有直接回到,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阿喜,微微眯了一分眼睛,眸子裏都是帶上了幾分笑意,“你既是聰慧,那便自己猜猜,誰會想要你走呢?”
“怎麼會有人?我……”阿喜看著楚文胥,他越是笑,自己就越是生氣,在成哥哥身旁,她明明沒有得罪任何人,哪裏會有人趕他走。
“定是沒有許諾的,是你騙我。”
“我何時曾騙你?”
“你……”阿喜啞了啞喉,“你騙了我你的身份與姓名。”
“我何曾騙,我隻是沒有盡說罷了,是你也未曾多問。”
這倒的確是,他當初隻說他叫“胥”,是阿喜自己腦補了一個旭日東升的“旭”,又瞧著他衣服破爛,定是些邊境的難民,無名無姓多了,便不問了。
“你還說,你母親是北人,拿此借口與我們同行,明明、是因為知道我們是蘇家村的人,還不是騙我?”阿喜搜刮了腦袋,想遍了楚文胥同她說過的話。
楚文胥的唇角卻又是一彎,“在這件事情上,我更未欺瞞了,你若是去了楚國京都,想必便會知道,如今楚國的太子楚文胥的生母,的確是北朝人。”
“那……”
這樣阿喜是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事情了,想來想去的,楚文胥雖然一出現就的確跟她們站到了對立麵去,可是好像他還真的沒有騙過自己什麼事情。
隻是,阿喜握緊了拳頭,又抬起了腦袋來,“你說,蘇家村的事,不是你做的?”
這一句話問出來,楚文胥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下去,神情也變得正經了起來。
他定睛地看向了阿喜,聲音沉下來了許多,“那好,那我就再跟你說一次,蘇家村的人,並非是我殺的,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沒有騙你。”
阿喜看著灼灼目光看向自己的楚文胥,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忽然覺得被他盯著讓自己十分地不自在。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唇,讓自己的氣勢起了幾分,才生生迎了過去,“你說與你無關,證據呢?”
她也不想直接說相信,她隻想看到鐵證證明。“蘇家村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會知道的。”楚文胥收回了視線去,一雙手在身前握住,輕輕地互相捏了捏手骨,“我知道,我即便講你帶回楚國,你也定然會想辦法離開。但是,你若是能遵守誓言留在我身邊一月時間,我便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