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也沒想到,楚文胥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她愣了愣,又看看一旁接應他們的兩個劫匪,才將視線放到了楚文胥身上,也壓低了幾分聲音,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道:“那些簡單的菜什麼的,做倒是會做的,可要是得招呼著屠龍幫上百人的飯菜,我也不太確定。”
阿喜還真不是謙虛,若是讓她做上一碗清水麵,她敢拍著胸脯保證,整個蘇家村沒有人比她做得更好吃,可能是要做上那些個硬菜之類的,她就有點頭疼了。
從前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幫著婆婆下廚,婆婆過世之後,她不是自己胡亂打發了,就是會被芸兒或者二叔叫到他們家去蹭飯。一來二去的,廚藝真是沒什麼長進。
阿喜想著,若是現在芸兒在,定然是不怕的,她做菜可是最好吃的了。
楚文胥聽著阿喜的話,臉上的笑意又是漫上來了些許,“無礙,到時候若真有什麼事,你隻跟著我便是。”
“難不成,你會做飯?”阿喜卻是一臉不置信的模樣,沒辦法,這種事擱誰身上誰都不會信,他楚文胥可是堂堂的楚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以後要當楚國國君的人,這楚國上下的官員百姓,哪個不是想把他捧在手心裏,他又怎麼會幹這種粗活。
楚文胥看著阿喜臉上的神色,也清楚她心中在想些什麼,隻不過卻沒有多說,抿了唇角安心地站在阿喜的身旁。
倒是前頭的兩個劫匪回頭瞧著,斥了一聲,“你們兩個,別在那兒交頭接耳的,到時候上了山到了寨子裏,可要千萬記得,多幹活多做事,少說話少放屁,知道了嗎?”
阿喜暗自地長舒了一口氣,劫匪果然就是劫匪,說起話來粗魯地很,一點都不顧忌什麼有的沒的。她也隻點了點頭,算是承應了他的話,“爹娘都叮囑過了,我們知道的。”
“那就好。”那說話的劫匪聽著,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今天寨裏有喜事,你們可千萬別搞砸了,否則就憑你們兩個的腦袋,不夠償還的。”
阿喜聽著,應了一聲,眉頭卻是皺起來了幾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兩位大哥,你們一直說寨子裏有喜事,今兒個,可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今兒個大豐收,我們大當家的納小老婆,可不就是喜事嘛。”其中一個劫匪性子急,一聽這阿喜的話,便立馬應了過來,一臉的得意。
另一個倒是沉穩些許,推了推一旁自己的兄弟,隻擺了擺手,“多問什麼,回頭到了寨子裏你們幫忙幹活就是,說不定還能討著點酒喝,回頭我們自然有人送你們下山。”
他一句話落下來,也不再說話,阿喜和楚文胥卻是麵麵相覷地看了一眼。
他們都明白這劫匪話裏頭的意思,剛抓了蘇穆芸上山,就要納小老婆,想來可不就是要納了芸兒了。阿喜隻想著,眸色都是擔心了起來。
蘇穆芸心裏頭一直都隻有成鈺,她一心也隻想嫁給成鈺一個人,別說是土匪了,若是換了皇帝老子到跟前要強娶她,她恐怕都是不同意的,這性子一烈起來,指不定地就要做什麼傻事了。
阿喜是越發想著,就越覺得擔心,看來,一到了寨子裏就得趕緊找機會去找到芸兒才是。屠龍幫的寨子在蒼山的半山腰,雖然這山路算得上蜿蜒,但也好在並用不了多少時間。
其實就連蘇穆芸也絲毫沒有想到,這幫人將自己抓到了蒼山上,竟然是這個目的。
她一路忐忐忑忑地坐在推車上,手腳被繩子綁著,眼睛和嘴巴也被一塊黑布給蒙住了,壓根都看不著外頭的情景,更是說不出話來,隻能記著推車一路地往蒼山上去,顛簸地讓她身上都覺得疼痛不已。
她一路待著,腦子裏想著的全是關於蒼山上屠龍幫的事情,什麼奸淫擄掠殺人打劫無惡不作,蘇穆芸實在是不知道,他們抓了自己到底要做什麼,更不知道她上蒼山要麵臨的是什麼?
隻是很快,她聽著前頭的一個劫匪開口,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都是問了出來:“大當家的,你說咱們今天幹了這麼大的一票,東西都夠拿的了,幹嘛還帶上這麼一個累贅呀?”
“這你就不懂了吧?”黑豹沒有說話,在他一旁的另一個劫匪,卻是先行接過話頭了,聲音諂媚得很,“你沒瞧著嗎?這個小丫頭長得那叫一個嬌滴滴水嫩嫩玲瓏剔透的呀!自從咱們夫人去世之後,咱大當家的都多久沒開過葷了,這是要給咱們寨子衝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