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傑明一把奪下她手中的托盤重又放回茶幾上,他用力扳著她的肩膀,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口氣嚴肅道:“你隻要把你的選擇告訴伯母就行。”
看著本傑明熾烈且嚴肅的眼神,冉然感覺自己心上那個進風的缺口有些隱隱作痛,她緩緩說道:“我的選擇,已經告訴我媽媽了。”
“她答應了嗎?”
冉然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冉然搖搖頭,伸手將本傑明緊緊握在自己肩頭的大手拂下去,淡淡說:“我隻是告訴她,我們倆什麼事情都沒有,完全不是她理解的那樣。”
看著冉然一臉平靜的說完這話,本傑明隻感覺一股怒氣不受控製地蓋過了理智。他不由分說一把將冉然按倒在沙發上,並隨之欺身上前,忿忿道:“那好,那我就讓我們之間有點兒什麼事情。”
當本傑明原本如同疾風驟雨般的狂吻即將落到冉然臉上時,冉然隻是平靜地在他耳邊說道:“本傑明,我終究跟你之前經曆的那些女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對吧?”
冉然的話促使本傑明瞬間冷靜下來,他原本噴火的雙眸也逐漸趨於平和。隨後,他鬆開對冉然的桎梏,從沙發上起身,頹然地看著她,說:“對不起,我失控了。”
冉然隻是平靜地站起身體,她重新端起茶幾上的托盤,走去廚房的途中,她突然停步並說道:“本傑明,其實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時間長了,或許你還會發現,我甚至不如你之前經曆的某一任女友。我不出眾,更談不上優秀,身上又不具備任何值得你為我駐足、為我停留、甚至為我守候的特質。所以,我相信,你回國後,當你的生活恢複到先前正常的軌道時,不消得多久,你就會忘了我的。”
“你不是我,有什麼權利給我的將來做出預測?”本傑明站在先前的位置上沒有動,隻是對著冉然的背影說道。
冉然回身,她看著本傑明,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說:“因為我是過來人,我有發言權。時間,真的可以撫平一切,到最後,甚至連一點印跡都不會留下。”
冉然想到了顧銘瑀,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全然對那段感情釋然了。看到他過的幸福,自己完全是由衷的感到開心。所以,她想,時間真的是愈合情殤的最佳良藥。
“我可以理解為,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國後繼續以先前的方式生活,然後慢慢在我的記憶中,將你變成我眾多緋聞女友中的一個,哦,當然,還是一直坐在替補席上,從來都沒有露過臉的那個。”本傑明看著冉然臉上的笑容,用從未有過的冰冷口吻說道。
“隻要你可以過的快樂,你怎麼想,都無所謂。”
本傑明冷笑一聲,說:“是的,我想我會很快樂。”
看著本傑明突然變得冷冷的麵容,冉然隻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但她強忍了下來,隻是依舊麵帶微笑地緩和氣氛道:“這是怎麼了?我們之間那種輕鬆詼諧的氣氛去哪兒了?”
此時,本傑明眼神中毫不掩飾的落寞更加刺痛了冉然的心。她看了眼本傑明剛剛佯裝受傷的膝蓋,繼續說:“給你個建議吧,你以後如果老的跑不動,再也踢不了球了,那你就轉行做演員去吧,絕對可以成就你的另一種璀璨人生。”
冉然說完朝本傑明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去廚房。她擰開水龍頭的那刻,淚水混合著自來水一同流進了洗碗槽裏。
本傑明以從未有過的頹然狀態坐進沙發裏。剛剛,冉然跟以往沒有任何不同的玩笑話和她臉上的那個輕鬆笑容,使得本傑明心情異常沉重。他第一次開始懷疑,在這個姑娘心裏,自己究竟有多重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