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個地址挺偏僻,你還是到公司接著小張,讓她陪你一起去。”孫蓓蓓的語氣滿是擔憂。
“我說孫總,您就甭擔心我了,”冉然用肩膀頂住手機,邊說邊將手中包裝精美的手提袋放到她那輛白色翼虎車的後座上,隨後,她坐進駕駛室,對著話筒說,“放心好了,姐長的這麼正,沒人會對姐動外心的。”
“得了吧,人家惦記就惦記你這種女神般的人物。那地方那樣偏僻,萬一遇上壞人,你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辦啊?聽我的,回來接上小張,讓她陪你去。”
“得得,我說蓓蓓,咱大早上的能不這麼咒我嗎?”冉然將手機換到左肩處,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好了,姐要出發了,你今天就安心去陪叔叔做檢查吧。”
冉然說完,沒給孫蓓蓓繼續嘮叨的時間,臉上帶著大大的微笑掛斷了電話。
孫蓓蓓用“女神”一詞來形容冉然一點兒都不過分,不信看看臉上的微笑還未消退的她吧——冉然有著一張鵝蛋形的臉蛋,她的皮膚滑而細膩,白璧無瑕;一對彎彎的柳葉眉下嵌著一雙清澈水靈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為這雙本就流光溢彩的眼睛更增添了幾分靈動的氣息;直挺秀氣的鼻子,為這張精致的麵容增添了幾許立體感,而一雙輕輕抿著的紅唇,則會經常帶著一抹似有還無的笑意。
的確,冉然是一個愛笑的姑娘。
有人說,愛笑的女孩子一般運氣不會太差。可是,這話用在冉然身上未免太牽強了些。
冉然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父親在她四歲的時候便因病去世。母親怕冉然受委屈,所以,直到如今她也沒為冉然找個後爸。
再說她的學習,高中時期冉然的成績在班裏不算太差,算得上中等水平。可誰知,高考的時候,也不知她是如何發揮的,居然比二本的分數線都差了慘不忍睹的一大截。為了避免再一次經曆水深火熱的高考,她斷然選擇了本省的藝術院校,不過,在這點上不得不說,冉然很大程度上是沾了母親的光。
冉然的母親是省戲曲界有名的青衣演員,從小在母親的耳濡目染下,冉然身上自然沾染了些許藝術氣息,又在母親關係的運作下,她被學院戲曲係破格錄取。怎知,冉然清新的藝術氣質,僅僅隻是徒有其表,她絲毫沒有遺傳到母親的戲曲天賦。所以,僅僅在戲曲係讀了兩個月,她便申請轉到了播音主持係。
話說畢業時,冉然憑借還算不錯的畢業成績考進了電台,做起了一名電台DJ。
要說冉然這孩子也是胸無大誌,當初,若是憑借她靚麗出眾的外貌進電視台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可是,無奈,人各有誌,冉然從來都不喜歡做萬眾矚目的焦點。盡管她也知道每當自己經過人群,總會有人會忍不住誇讚她的美麗,可是,她卻從沒將這副父母賜予的皮囊優勢看得多寶貴。
這倒不是她依仗自己的美麗而自詡清高,相反,她卻總是因為自己在其他地方的欠缺而暗暗自卑。她一貫都堅定地認為,美貌是最脆弱,也是最不可靠的,而隻有那些真正有內涵有實力的女人才可以笑到最後。所以,她一向都特羨慕那些在事業上叱吒風雲的女人。
還有人說,人之所以會羨慕某種類型的人,是因為你無法做到他們的那種樣子。或許,這就是大自然的常規。而冉然,她當然清楚,自己根本不具備一個事業型女人的一切硬件及軟件設施,所以,她也就隻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努力的朝這個目標發展——最起碼的,總得先養活自己。
可誰知,外表美麗,內心柔弱的冉然在電台工作了也不過半年的時間。當傳說中的“潛規則”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著實被驚著了。後果就是,她連考慮都不要,甚至更沒想應該嚐試用智慧的方式去化解,便斷然辭職了。
這就是我們的冉然——一個美麗,但卻做事情魯莽、衝動、欠缺考慮的孩子。
好在她還有一個發小兼閨蜜——孫蓓蓓。孫蓓蓓的老家是膠東的,隻不過在她還未出生的時候,她家就舉家遷到了濟南,並跟冉然家成了街坊。
改革開放初期,孫蓓蓓的父親抓住時機,開了一個服裝廠,那時,也算是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隻不過年代更迭,鬥轉星移,到了如今萬事講究推陳出新的時刻,在孫蓓蓓她們讀大學的時候,她家裏的事業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跟孫蓓蓓從小玩到大的冉然,曆來都十分欽佩孫蓓蓓家裏祖傳的一門手藝——刺繡。孫蓓蓓隻知道她家裏從她奶奶開始,就繡得一手好活。逐漸長大了,孫蓓蓓才知道,她們家祖傳的那繡工,是在魯繡中獨樹一幟的膠東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