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了我手上的花,就像貓撲向一隻老鼠一樣的撲上去。她慢慢抬起那些花,把她的臉久久地埋入其中,隻發出一聲長長地“啊!”
“蘇菲,我要走了,拿出那個黑色小衣箱,我幾件最樸素的衣服,還有那件我沒有穿過的棕色連衣裙。”
“可是,小姐’我抗議道,你忘了,你已經為明天訂購了一頓一百法郎的早餐”
“閉嘴!”她跺著腳,叫道。
“我堅持道,你忘了經理會如何叫嚷,會如何輕視我。你就這樣走了,連給保羅先生道別的話也一字不說。如果有天使的話,他肯定就是。“
“我告訴你,羅莎莉,小姐的眼睛裏燃燒著烈火。
“馬上立刻按照我說的做,’她大叫道,否則我會掐死你,還有你的保羅先生你的經理還有你那一百個法郎!“
“是的,”羅莎莉斷定道,“這就是瘋病。我有一個堂妹在一個早晨表現出同樣的病症,如果她一聞到了小牛肝髒炸洋蔥的氣味就會這樣。在夜晚來臨之前得要兩個男人才能控製住她。”
“我看的很清楚,這就是精神錯亂的瘋病,我擔心我的性命,不敢說一句話。我隻是默默地服從她每一個命令。現在,呼,她走了!上帝知道在哪裏!但羅莎莉——僅僅是我們之間,我不會對弗洛倫說的——我知道這對誰都不好。在保羅先生那裏,我本可以找人監視她的。 我要安排一個偵探跟蹤她。
“現在我要關門了,把所有的地方都關起來。保羅先生,經理,訪客,所有——所有的人都會按門鈴,敲門,聲嘶力竭的大喊。我厭倦這一切。我這樣的年紀,羅莎莉,竟然被他們輕視,被他們稱做騙子!”
艾德麗安在小火車站放下了她的行李,因為這個時候沒有舊敞篷車提供。不過,她也很高興在通向修道院的小路上走一到兩英裏。多麼永恒的平靜與安詳,到處參透著青翠的魅力,鄉村的波浪在她的四周延伸!她沿著幹淨平滑的道路,撚轉著陽傘,哼著歡快小調,在這裏捏一下嫩芽,或者在那兒捏一下籬笆上蠟狀的綠葉,一路上都仿佛暢飲著滿足的藥劑。
她停下來,像她一直做的,在路邊摘下一朵紫丁香。
當她走近修道院時,她幻想著一個帶著白帽的臉飛快地瞥向窗口,但她顯然錯了。很顯然,她沒有被注意到,這一次是讓他們大吃一驚的好機會。她微笑著,想象著阿加特修女將會發出怎樣驚奇而歡樂的叫聲,迷糊中,她仿佛已經感到修女們溫暖而柔情的擁抱了。馬瑟林修女還有其他人會怎樣笑她的泡泡袖,一起捉弄她的泡泡袖!因為泡泡袖從去年才開始流行的,變幻莫測的時尚總是給修女們無限的歡樂。對,她們肯定沒有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