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澤與蘭藍輕手輕腳地走進病房,昏迷中的若星顯得極大不安,眉頭緊鎖,頭上還纏著好幾重紗布。郇澤叫她,“若星?若星?”
“總經理,讓她好好睡一覺,我們先出去吧?”蘭藍提議,郇澤對若星的心意她也是看在眼裏。
郇澤握了握若星的手,隨後隨蘭藍走出了病房。出了病房,郇澤的腳步並未停止,而是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醫院的草坪,夜裏有些微的潮濕,蟲鳴在耳邊響起。月朗星稀。
郇澤思量再三,最後還是掏出手機,撥出了那個他悄悄存起來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即被接起,褚沐綦低沉醇厚的聲音透過冰冷的金屬殼傳來。“哪位?”
“是我。郇澤。”
昏暗的書房裏,褚沐綦拿著高腳杯湊近唇邊的動作一頓,“是你?”
“過來一趟吧,她受傷了。”
什麼?她受傷了!褚沐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還未來得及詢問傷勢,就聽得那邊的郇澤語氣淡淡:“褚先生,敗給你我心甘情願其實……她真正需要的,是你。”
“她真正需要的,是你……”
郇澤的話在褚沐綦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下一刻,褚沐綦對外叫一聲,“林南。”
林南應聲,推門進來。“先生。”
“聯係航空公司,即刻訂一張去F市的機票,越快越好,我們馬上動身!”褚沐綦霍地起身,朝臥室走去。
林南聯係好航空公司,對正在穿西裝的褚沐綦道,“先生,最快的一班在半小時後,我們現在去恐怕……”
“走!”幹淨有力的命令,褚沐綦率先拉開書房門,林南緊隨其後。
早八點,病房裏彌漫著淡淡的百合香。郇澤動作輕柔,擺弄著玻璃花瓶裏沾著晶瑩露水的百合花,轉身坐在病床沿,捋捋若星繃帶上的少許發絲,輕聲呢喃:“談若星,還不醒,嗯?”郇澤出神地看著若星如百合般姣好的容顏,神色不無落寞,“他來了……聽到你受傷,他顧不上休息連夜趕來。談若星啊談若星……你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郇澤兀自出神了會兒,又輕笑出聲。“你還真是認人……我在旁邊守著你總是蹙眉,他一進來探你,你的眉頭就舒展了……”
若星或許……他就是唯一一個能打開你眉鎖的男人。
“別試圖騙我,你愛了,對嗎?”郇澤的聲音極低,末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重的氣息,狹長的丹鳳眼裏,溢滿了不協調的哀傷。
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的若星,眼皮動了動。
“若星?若星?你醒了!”郇澤看著若星一點點睜開瑩亮的眸子,喜出望外。
“唔……”若星睡眼惺忪,揉著眼,掙著撐坐起來,雙眼迷蒙地看著郇澤,不緊不慢地說了句話:“我兩點多就醒了,後來看病房裏太黑,又睡過去了。”
郇澤:“額……”
“唔……”若星睡眼惺忪,揉著眼,掙著撐坐起來,接著爆出一句話:“我兩點多就醒了,後來看病房裏太黑,又睡過去了。”
“對了,昨晚是你救我的吧?我猜一定是有人想坑我,坑爹的查出是誰沒有?”若星憤憤,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想當年她可是談爺啊!竟然落到被人關在小黑屋裏的下場!“被我知道是誰!哼哼……我一定要把那個人關在黑不隆冬的小柴房裏四天四夜,雙手反剪綁在凳子上……逼她看貞子!”若星握拳,你丫的敢關我?嚇死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