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沐綦隻是雙手支著額頭,書房裏隻開了一盞壁燈,顯得壓抑昏暗。良久,褚沐綦擺擺手,“不必了,到時候,她自然會自覺回來。”他這些時間都沒有去公司,隻一昧的待在書房裏不停地批文件,褚沐綦這三個字他都簽了快上百回。平日裏,除了要飛航班,隻要他在C市無論多晚他都想方設法推掉工作要麼增大工作強度,隻為了能回褚宅看看她,哪怕她壓根就不知道他在淩晨來過她的臥房,幫她掖被角。所以很多時候她會以為,他幾乎一個星期都回不了兩次……他和她的時間都是錯開的,所以有時候按時下班回家,能和她說幾句不著邊際的話,他心裏比簽了巨額生意都高興。
隻是這些,她都不知道……
現在,別說和她講幾句沒營養的話了,就是見也見不著。但他必須這樣做。褚沐綦努力抑製住想要飛過去把她拽回來的衝動。所以他把自己關禁閉,生怕自己踏出褚宅一步就遏製不住。
他必須讓她知道,有些事,是不允許縱容的,現實是必須麵對的。
“叩叩叩”
“連嬸我不喝咖啡,你端出去吧。”褚沐綦以為是來送咖啡的連嬸。
“褚總,真是會享受啊,那麼晚了還有人給您衝咖啡。”隨著門被擰開,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進來的,是一名眼神邪魅的男人。
“單總,這麼晚了還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怎麼,毛病又犯了去PUB找小.姐,被夫人發現趕出來了?”褚沐綦肆無忌憚地調侃。
“你呀,前一句聽著還順耳,後一句怎麼聽怎麼惡心。PUB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我和我的老婆感情,隻有羨煞旁人的份兒。”單洛斐刻意把旁人二字咬得極重,調侃意味顯而易見。
“單總費心了,您都三十好幾了,成家是順應自然,我還年輕,不急這檔子事兒。”褚沐綦把雪茄遞到單洛斐麵前,單洛斐搖搖頭。
“我煙戒了。”單洛斐把頭湊過去,向褚沐綦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把煙戒了吧,不然以後你兒子出生了,可能是個怪物……”
褚沐綦順手抄起桌上的一遝文件朝單洛斐的頭擲過去,被他輕巧地躲開。“單洛斐,寶刀未老啊。”
單洛斐重新坐回皮椅上,斂了斂不正經的神色。“寶刀老不老都無所謂,極道我早就不涉足了。說真的,我現在很幸福,仔細想想,與其每時每刻提防著算計著別人,還不如好好保住這條命去愛我想愛的人。所以說,褚沐綦,你也趕緊定下來吧。不然到時候我兒子都會泡.妞了你兒子才上幼兒園。”
褚沐綦聽得有一瞬間的怔仲,看著年長自己幾歲的好友,依舊意氣風發不減當年,以往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的狠絕冷厲,如今看來已了無蹤跡。他全身上下都是幸福的光芒,他如今過得真的很幸福……這讓褚沐綦不由得嫉妒,把雪茄摁滅,說:“你信不信,現在的你往那地方一站,絕對還有人為你奔走賣命。”
單洛斐自然聽出了好友的嫉妒,“哼!告訴你,爺,不、稀、罕!”
“你來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專程過來喝咖啡。你喝完就走吧,連嬸”褚沐綦朝外喊了一聲。
“我就專程過來看看你也不行?沒人性。”
“我說……我看你滿臉疲憊之色,倆口子感情再好,在那方麵也得節製點。”褚沐綦噙著一抹輕挑的笑意。
“不用你提醒,反倒是你,看你一臉的欲求不滿……說正事兒!”單洛斐正色道,“江氏競標,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