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黑衣女子的出現顯然在那幾個黑衣人的意料之外,不過他們畢竟訓練有素,未有什麼停留,便又朝著沈幻惜撲了過來。
那名女子將沈幻惜往後一推,沉著聲音丟下一句“快走”,便朝那些黑衣人迎了上去。
沈幻惜又不傻,這會兒這邊最熱鬧,夜池一會兒就過來了,當然是不走的好。何況倘若這個黑衣人連這一時半會兒也抵不住,那走了也是白搭。
在原地看了一小會兒,覺得那名女子有些奇怪,她似乎是在刻意隱藏自己的武功路數,而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正想著這些,已見那女子中了對方重重的一掌,身子因著慣性向後退,卻忽然看到她的身後有一把銀晃晃的寶劍。
“小心!”沈幻惜甚至要閉起雙眼不忍再看,此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像剛才那個女子救沈幻惜一樣救下那個女子,隻是不同的是夜池此刻是將那名女子摟在懷裏,月光之下,別提多麼曖昧,看得沈幻惜心中不是滋味兒。
夜池倒不覺得這個姿勢有何不妥,就勢低頭想看看這個黑衣人是誰,迎上她的目光時,卻是狠狠一怔。他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扯那女子臉上的黑色麵紗,卻被她借巧力一推,滑出他的懷抱。
“等等!”夜池略顯著急,卻見那女子已經走遠了。
他想去追,手卻忽然被人拉住了,他著急的回頭,另一隻手已經蓄上內力,打算強行掙脫,看到的卻是沈幻惜,咯咯笑得可心。
這一刻,沈幻惜從夜池的眼中看到的是陌生,僅僅隻是陌生,還有那及時收住,卻又似乎心有不甘的拳頭。
“阿池,你怎麼了?”沈幻惜覺得莫名的心慌,仿佛有什麼即將失去。
她的手很冷,十月中旬的夜晚已經很涼,方才那一嚇,便更涼了。可夜池覺得她手上的涼涼到心裏,他忽然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卻想不出究竟哪裏奇怪。所以他隻是淡淡一笑:“沒什麼。”眼睛卻不經意的瞥向方才那個女子離去的方向。
夜池這會兒怎麼鬼迷心竅,沈幻惜是不知道,她隻知道還有四個黑衣人呢,於是她扯著夜池回身,指著遠方:“阿池,你看他們……”仔細一看卻是發現他們早就不見了。
“嗯?”沈幻惜有些想不通透,即使他們知道敵不過夜池,也不需要這麼早就放棄吧。何況他們應該算是被精心培養過的,就這麼點能耐?
夜池道:“天冷了,回去吧。”
冷月如霜。
夜池獨自一人坐在庭前,望著天空發呆。他是真的想得入神了,以至於司馬空見走到了身邊,卻也絲毫沒有發現。
司馬空見道:“明日就是談判之日,王爺請盡早休息吧。”
聽到響聲,夜池這才回了神。他輕輕“嗯”了一聲,起身走了兩步,卻又忽然回頭:“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一模一樣?末將愚見,要說著一模一樣無非兩種可能,一是雙生,二便是易容。”
“若說是易容,世上唯有一人的易容術我識不破,那便是我師父。若說雙生……又是孰真孰假?”一想,覺得這事光靠想是想不通的,若要試探以後有的是機會,如今最重要的自然是明日的談判。不過與司馬空見這一說話,倒覺得心中已經不似方才沉悶,這才回房歇下。
再說這沈幻惜,因這深秋夜涼風冷,進屋之時不免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秋簡忙拿了衣服過來:“美人,可是受涼了?一會兒奴婢給娘娘熬碗薑湯去去寒,不然入了骨,可得病了。”
沈幻惜道:“我沒事。”言罷,傻傻一笑:“簡兒,你可知王爺今日送了我鴛鴦燈?我後來問了老板,才知道這鴛鴦燈是定親的意思。想不到我與他百轉千回,今日總算是修成正果了。”
秋簡幫沈幻惜脫下鞋子,表情有些淡:“娘娘與王爺不是早就結了夫妻了?”
沈幻惜道:“那怎麼能一樣,之前是冤孽,如今才算圓滿。對了,簡兒,你今年也不小了吧,你要上看上了誰,跟我說,我一定幫你做主。”
秋簡緩緩起身:“我若是看上王爺,娘娘可能幫奴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