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包衣自然也是知道宋慶是誰的,因此聽到這個名頭之後,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雖然很快反應過來眼前這人不是宋慶,隻是宋慶麾下的一個小旗而已,但林大河自己剛才也表現出了很強的戰鬥力,加上他們也知道宋慶麾下兵馬都很能打,因此絲毫不敢有什麼小覷之心,都是下意識做出了防禦姿態,等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但他們隨即意識到了,對方已經被他們逼入絕境,該下手的是他們自己。
“娘的,宋慶的人又如何,老子們五個,還拿不下你一個?”某個包衣臉色猙獰的看了看林大河,隨即回頭對那披甲兵道:“主子不用親自上陣,看奴才將這明狗拿下!”
披甲兵輕輕點了點頭,確實沒什麼動作,他的武藝遠遠超過這些包衣,卻也因此能夠意識到對麵這家夥非常不好惹,哪怕他身上已經有兩處刀傷,血液將衣服都浸透了,那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還是老老實實的看著為好,至於那個奮勇爭先的奴才,如果被殺掉的話,大不了多照顧下他家人就是。
同樣的場麵,那包衣卻沒覺察出什麼來,哪怕之前的追逐戰中,林大河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實力,但他還是不覺得這家夥有什麼厲害,在他看來之前那都是在繞彎子,這明軍無非是比較善於抓住機會,比較會耍手段而已,尤其那次沙土攻擊,更讓他堅信了這一點,現在林大河身上兩處刀傷,血也還沒有止住,讓他覺得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自己隻需要下手淩厲一些,很輕易就能把對方幹掉。
至於剛才死掉的那個,則被他自動無視了,那人跟他關係不大好,他總覺得人家沒什麼本事,被宋慶的兵幹掉也很正常,這跟他自己上陣完全不是一回事,隻需要片刻工夫就能夠見分曉。
帶著這種輕敵冒進的心思,他向前踏出了一步,剛剛將手中的刀舉起來,隻見林大河突然暴起,紅纓槍好像一條赤練蟒蛇般戳了過來,那包衣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將刀子往胸前護住,這才勉強撿了半條命,用刀刃卡住了紅纓槍的槍頭,但胸口處卻還是被戳進去一段,疼得他大聲慘叫起來。
可林大河這隻是開始而已,宋慶專門提煉出的這套簡單實用的槍法,隻要開始攻擊就是一整套,平時操練也都是整套的練,隻要練熟了之後,每個人心中幾乎都會變成下意識的動作,林大河這種死心眼的更是如此,絲毫不管對方什麼反應,就是自顧自的往前接著戳,那包衣哪裏還擋得住,沒幾下便左支右絀,倒是一直在後頭看著點披甲兵瞧出不對,立刻抄著家夥衝了上去,打算將這個手藝不行,但還算忠心的奴才救下來,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剛剛衝到地方,包衣已經被林大河戳中喉嚨。
“一起上!”連續兩個手下被林大河正麵戳死,披甲兵也知道了對方的厲害,自己拿著兵器衝到正麵,同時命令剩下那三個包衣跟他一起上陣,擺明是沒什麼信心在單挑中拿下林大河。
那三個包衣自然不會想那麼多,後金八旗製度非常嚴格,主子的命令就是一切,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十分悲慘的命運,因此毫不猶豫的拿著兵器衝殺上來,從兩側幫著那披甲兵一起圍攻林大河。
林大河終於感覺到了麻煩,單對單的打,他不畏懼任何人,哪怕邱老虎他都敢上,但眼前這種場麵卻真的不好應付,尤其那個披甲兵本身跟他差不多實力,加上另外三個總在騷擾的包衣,讓他這種武藝其實並不高強,隻是靠著認真和力氣大的人難以應付,他畢竟不是邱老虎那種當兵前就有滿身武藝的人,他當兵之前隻是在家中種地而已,鋤頭用的倒是不錯,但卻從來都沒碰過兵器,那時候也沒打算去碰,都是指望著靠種地養活老娘和弟弟妹妹,從來沒想過自己某一天靠著兵器來賺取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