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明明是在說怨恨的話，但是媃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怨恨之色。
“我恨你啊，可是恨你又有什麼用。恨你了，我的哥哥就能變回以前的樣子？還是我恨你了，我就不用和親草原，繼續當我的郡主？不可能的，一樣都不可能的。況且我恨你，我也沒有辦法報複你，我還恨什麼恨。”
喬伊靈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媃嘉這心態明顯就是萬念俱灰，恨了也沒用，所以她就幹脆不恨了，自生自滅，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顧了。
“和親草原未必是去死。媃嘉，你要是能拿出你以前的囂張跋扈，甚至是仗勢欺人，你去了草原後，你的日子不會多難過的。”喬伊靈真覺得以前的媃嘉真的是很能折騰，她的折騰勁兒要是能放到草原，指不定真的能叫她闖出一條路。
媃嘉一愣，繼而苦笑，“我做不到的，我沒你想的那麼勇敢。我敢在廬州鬧騰，那是因為我的身份，還有我的父親是豫王，我的母親是豫王妃，我有囂張折騰的資本。可是去了草原，我有什麼資格？我什麼資格都沒有！
喬伊靈，你在京城，怕是很久都沒聽說過斯木裏的消息吧。可我在廬州，我跟你不一樣。我知道的關於斯木裏的消息可比你多多了。
你知道嗎，斯木裏如今在草原是威名赫赫，說他是殺神這是一點都不為過。在廬州還有傳言，斯木裏曾經生吃人肉，將人的眼珠子挖出來放在油鍋炸，他還吩咐手下將俘虜的四肢砍下，剁碎了去喂野狗！”
喬伊靈聽得一陣反胃，斯木裏要是能做出這種事情，那他跟超級無敵變態真的是沒有任何區別了。
“傳言大多有誤。傳言嘛，同時喜歡把一分說成十分，斯木裏應該沒那麼變態狠毒吧。”
媃嘉苦笑，“可是還有一句話，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說斯木裏是一個殺人狂魔，這話肯定不錯。我真是不知道自己的下半輩子該怎麼過，我根本做不到在這麼一個魔鬼的身邊過一輩子。可惜這不是我想不想的，而是我必須做的。
喬伊靈，我今天來看你，其實我已經做好了你會嘲笑我的準備。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沒有嘲諷我，這真的是令我意外了。算了，我今日來見你這一次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就當是感謝你沒有嘲笑我的報酬好了，記住我的話，小心我的哥哥。我的哥哥現在就是一個的瘋子，他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當然，我也不知道。
導致我哥哥變化的是你，我哥哥最深的執念也是你。所以我很相信他會對你做什麼。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到底在皇宮之中，你還是太孫妃。太孫那麼厲害的人物，他肯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我哥哥想對你做什麼，怕是很困難。
好了，該說我都說了，我就先告辭了。喬伊靈你過得很幸福，你就繼續幸福下去吧。我忽然發現你的幸福好像是對我哥哥最大的報複。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啊。我真不是一個好人，我哥哥對我如此無情，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我也想著要如何報複他呢。”
媃嘉說完，一直毫無波動的臉上終於產生了幾道情緒的波動。
春雨目光複雜地盯著媃嘉離去的背影，小聲道，“太孫妃，需不需要盯著媃嘉公主，奴婢有點——”
“不用，她不會做什麼的。與其盯著她，不如盯著祁昊來的有用。不過也不用盯著祁昊什麼了，祁昊那兒有太孫的人盯著。咱們好好待在東宮就成了。”
祁昊，祁然還有媃嘉三人在皇宮住下，據說斯木裏也帶著大批的聘禮從草原趕來京城的路上。
得知斯木裏要來京城的消息，喬伊靈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情無端地下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