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呂蘭心沒說樂樂什麼,隻是眼神複雜地盯著呂樂樂。難道親人血脈間的關係真的是割舍不斷的嗎?為什麼樂樂隻是跟韓飛揚相處了這短短的時間,甚至她還一直阻止樂樂跟韓飛揚在一起,但是樂樂就是對韓飛揚親近呢?
“娘,是不是樂樂說錯話了?樂樂要是說錯話,娘,您別生樂樂的氣。樂樂知道錯了,樂樂以後再也不會惹娘生氣。”
“可能韓飛揚說的對,娘對你太凶了,太嚴厲了。你沒說錯話,也沒做錯事。這樣子很好。樂樂你不是說京城有個老爺爺,你不是一直惦記著他嗎?這一次回了京城,你可以去看你口中的老爺爺了。”
樂樂眼睛一亮,小腦袋點得飛快。
呂蘭心看著天真可愛的孩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樣吧,在京城將要見的人見了,然後就離開京城,她實在是不想跟他多打什麼交道。
韓飛揚在離開呂府後,立即就去了在京城的據點,換了衣裳,連家都不顧的回,就在他人的保護下去了東宮。
韓飛揚知道隱藏行跡是不可能的,他就大大方方地去找祁雲。
祁雲在得知韓飛揚來找他時,他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猛地站起身子,差點將椅子都絆倒。
祁雲著急地讓韓飛揚進來。
時隔多月,祁雲都有些認不出韓飛揚了。韓飛揚瘦了,臉色更是蒼白。
祁雲上前狠狠抱住韓飛揚,“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我都要擔心死你了!表哥,我真是後悔讓你去河南了。”
韓飛揚反擁祁雲,眼底隱隱有晶瑩的淚光閃爍,“我不後悔自己去了河南。我好好跟你說說河南的事情。”
韓飛揚這裏說著將他收集到的賬本還有密信交給祁雲,這些加起來足夠扳倒燕王了。
韓飛揚發現祁雲並不驚訝他說到燕王,好奇問道,“表弟你這是已經懷疑上燕王了?你難道事先就得到消息了?”
祁雲將衛迅昌的事情說了。
“難怪。表弟你是不知道河南如今成了什麼鬼樣子。河南總督在那裏說得不好聽就是土皇帝,我在河南那兒差點喪命。還有祁楓——祁楓是後來到河南的,他知道我查的事情後,居然也跟著我一起查。結果,他為了救我而沒了命,獨自一人去引開那些人。如果不是祁楓,我怕是根本沒命能活著回來。還有我帶去河南的人也幾乎全軍覆沒,我——”
韓飛揚說著淚流滿麵,從河南到京城這一段路,韓飛揚幾乎很少想起這些事。不是不願意去想,而是韓飛揚想的更多的是能不能活著回到京城,能不能將這些東西交給祁雲,能不能揭穿燕王的真麵目。
現在安全了,將需要給的東西給了祁雲,韓飛揚心頭的包袱移開了,想起在河南經曆的一切,想起為他犧牲的人。韓飛揚的心沉甸甸的,有種難以訴說的痛苦憋悶。
“祁楓他死了?”祁雲似乎是不敢相信,對祁楓這個弟弟,祁雲不能說將他當成了親兄弟。因為祁楓是黃良娣的兒子,所以祁雲對祁楓是淡淡的,雖說沒有厭惡,但是關係也絕對不算好。可是這會兒知道祁楓死了,是為了保護韓飛揚死的,祁雲心裏忽地升起一股落寞。
韓飛揚點頭,“對,他死了,為了保護我死的。他臨死前還跟我說,他對得起自己的姓氏,他配當祁室皇族的人。該死的人不是他,是我才對,我當時要是攔著他,或者我去引開那些人——”
“可能祁楓根本沒有本事能活著回來。表哥,祁楓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他將生的機會留給你,自己卻選擇了死亡。不過祁楓不會白死的,那些該死的人我一定會送他們下地獄!表哥,你這會兒來東宮,消息根本瞞不住。
燕王那裏怕是得到消息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跟燕王比快。去皇祖父麵前揭穿燕王的真麵目。”
“咱們可以先斬後奏,先派人拿下燕王,也免得燕王作亂。”韓飛揚這會兒也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立馬跟祁雲開始商量之後的正事。
“不,我要給燕王動作的時間。姚氏手裏的那三萬私兵一定是給了燕王。燕王如今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燕王那種人是不會甘心自己失敗的,他肯定會選擇殊死一搏。”
“燕王想起兵造反?”韓飛揚驚呼。
“用起兵逼宮來形容,這怕是最為恰當。我就給燕王這個機會,京城三大營,包括五城兵馬司,還有錦衣衛,禦前侍衛裏,我都安排好了。燕王做不起亂的。”祁雲眼底精光爍爍,右手握拳狠狠在桌上一砸。